山窟里。
众人定睛瞧去,只见苏鸿信此刻浑身溢着缕缕黑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则是骨碌碌一翻,翻出一双暗金色的兽瞳,他上身一伏,双臂垂落,身旁正插着断魂刀,一双手攥指成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极其惨烈的气机。
陈小辫瞧的诧异,只是心知不能耽搁,当机立断,道:“好,那我们在外面等你!”
“苏小子,你可得小心了!”
李云龙心中担忧。
等到众人都退出山窟,苏鸿信一歪脑袋,咧了咧嘴,狰狞残忍的目光里,似是只有那旱魃,他脚下发力,整个人飞快迎了上去,快过奔马,纵跃窜跳之下手脚并用,只在墙柱之上如履平地,奔走如飞。
“嗷!”
旱魃亦是仰天狂啸,暴怒非常,脚下一动,化作一条黑影,狠狠撞了上来。
“轰!”
一身闷响,两道身影已如流星般撞在一起,可下一秒,激荡的尘烟里,忽见一条身影爆射倒飞而出,正是苏鸿信。
这怪物一身鳞片堪比金铁,且力大无穷,当真是棘手无比,今天若不想办法破开它的鳞片,恐怕难有取胜的时机。
苏鸿信借势一退,身子凌空翻转数圈,等落下,双脚已是稳稳落在一根金柱上,再见他双膝一曲一直,金柱上赫然多了两个脚印。
心中有了定计,他双手同时摸出两把剔骨刀,倒提在手,口中呵着热气,蹬脚借力翻起。
只一前一后,那旱魃已然扑杀了过来,双爪扫过,金柱上都是两道深深的爪痕,瞧的人肌肤起栗,这要是被抓上一下,只怕不死也得重伤。
苏鸿信却不与它硬拼,翻空一落,避开的瞬间,已落到了旱魃身后,双刀顺势沿着它的脊柱往下一拖,直从后颈拖到尾椎,刀尖一过,带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并未瞧见皮开肉绽的场面。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耐打!”
口中吐着沙哑的声音,眼见刀下未能建功,苏鸿信右腿一曲,已是暴起一记膝撞,势如流星,狠狠撞在了旱魃的后腰。
“啪!”
旱魃瞬间贴在了金柱之上,口中恶吼连连。
苏鸿信手中双刀趁机一挽,已是斜着刀尖,朝旱魃的腋下扎去。
“噗嗤!”
听着刺入血肉的声音,他咧嘴发笑,刀刃往后一横一带,刺啦声响,已见黑血滴落,两刀汇于背后,带出的两条血痕,由此贯通一线。
那旱魃吃痛,口中吼啸越发凄厉,一双爪子只在金柱上抓出一道道爪印,然后回身一抓,利爪在剔骨刀上带出一串火星,将苏鸿信掀了出去,跌的老远。
他前脚刚飞出去,后脚就见旱魃双手又抓起一口棺材,狠狠砸了过来。
“哗!”
木板爆碎,却是被苏鸿信一腿拦腰扫断。
正想再动作,遂见那爆开的棺材板后,一双满布黑鳞的利爪一只抓向他心口,一只抓向他咽喉。
“刺啦!”
苏鸿信双臂一抬,双刀交叠在身前,已死死挡住了眼前怪物的双爪。
四目相对,不想旱魃脸上忽然露出抹诡异古怪的表情,同时以一种近乎非人的嗓音说道:“入墓者,杀无赦!”
言语断断续续,沙哑的厉害。
苏鸿信瞳孔骤然一缩,没想到这旱魃竟然还能口吐人话,莫不是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他龇牙咧嘴的恶声道:“皇太极?”
那旱魃双手满覆黑鳞,刀枪不入,此刻掌心抵着剔骨刀,五指张着,正一点点的压了下来,气力极为惊人,饶是苏鸿信也有些力有不逮,眼看着对方的五指一点点抓入自己的手臂,生出一股剧痛。
“砰!”
乍见苏鸿信右腿一抬,已是扫在了旱魃的两腿间,“啪”的一声,鞭腿劲风炸响,那旱魃已被带起半米多高,
苏鸿信则是趁机后撤,看了眼手臂上的几个漆黑血洞,他脸上狰狞,手上忙自腰间取出两把糯米,只往那伤口上一压,立时指缝里滋滋作响,升出一缕缕黑雾,那雪白的糯米,转眼就变得漆黑。
旱魃吃了苏鸿信一记撩阴脚,却不如常人那般痛不欲生,而是翻倒出去,口中发着非人叫声。
苏鸿信眼神森然,双刀挽了个刀花,并未主动出招,而是伺机而动,眼见那旱魃再次扑上,他脚下一动,上身一伏,已像是野兽般朝后掠了出去,旱魃紧随而至,一双利爪掀出阵阵锐疾爪风。
只倒滑出去不过十余米,苏鸿信脚步乍停,上身倒地一缩,已似陀螺般一转,转到这怪物的身后,双刀贴着之前的伤口,狠狠扎了进去。
却是扎入了那旱魃的腋下,刀刃沿着破开的血肉往上一剜一转,那旱魃的双臂瞬间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一击得手,苏鸿信往后一撤,甩了甩刀身上的血水,正在现在如何了结了这个畜生。
可他脸色忽又一变,只见山窟另外几个隧道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具蹦跳的身影,一起一落,脚下沉闷有声,心中只道忘了这档子事儿,握刀的双手不由一紧。
三个女僵尸。
苏鸿信正想有所动作,那三个僵尸已是纵跳如飞,一双手抡起,朝苏鸿信扫来,可更诡异的还在后头,等把苏鸿信逼退,这三具僵尸竟然不乘胜追击,而是做起了一件怪事。
只见那旱魃竟然搂着当中一个亲了起来。
苏鸿信忽然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死到临头,难不成还有秀个恩爱?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他猛的看见,旱魃怀里的女僵尸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