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快对郁九解释道。
“这是江叔的儿子江成才,这小子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但他毕竟是江叔的骨肉,你看在江叔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要换成是平时,郁九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给弄死了。
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没有再继续动手。
江成才已经被吓破了胆。
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这人给杀了。
他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眼神这么凶的人。
光是跟对方的眼神对上,他都会有种无法呼吸的惊恐感觉。
江成才强忍着害怕,哆哆嗦嗦地问道。
“你、你谁啊?”
郁九勾唇冷笑:“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死了人的宅子的主人。”
江成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是郁家的那个小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郁九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心里生疑,面上不动声色地反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江成才磕磕巴巴地道:“你当然不能在这里,你都已经被人抱走了,你……”
说到这里他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立即闭上嘴,脸色变得越难看。
这下不仅是郁九,就连萧兮兮和那两个捕快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以为郁九和他娘、他的外祖父母一块死在了那场火灾里,在这个前提之下,按理说正常人见到郁九的第一面,都应该诧异他为什么还活着?
可面前这个江成才却一脸惊恐地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像是江成才早就知道郁九没有死似的。
这就很值得人怀疑了。
张捕快和刘捕快一左一右抓着江成才,不让他走。
江成才登时就更慌了。
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你们干什么?我是良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
刘捕快抬手往他后脑勺狠狠抽了一下,没好气地骂道。
“就你这德行,还良民?这城里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流氓地痞,到处偷鸡摸狗,连你爹的棺材本都偷,差点没把你爹给气死,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良民?!”
江成才被抽得脑瓜生疼。
他缩着肩膀反驳道。
“那是我爹,我爹的所有东西都是留给我的,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拿我自己的钱又怎么了?犯哪条法了?!”
刘捕快被他这套强盗逻辑给气笑了。
“你还挺有理的,行,你这就跟我们去一趟衙门,我们到牢房里好好地讲一讲理。”
江成才惊恐大叫:“我不要去牢房,我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坐牢!爹,救我啊爹!你儿子要被人抓去坐牢了!”
此时他就像是一只濒死的鸭子,拼命扭头往后看,声嘶力竭地求救。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干瘦老头儿慌忙从屋里跑出来。
他就是张捕快口中的江叔。
江叔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两个捕快抓着,登时就急坏了,赶忙迎上前去拱手作揖。
“二位官爷行行好,求你们放了我儿吧,若是他做错了什么,还请你们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
刘捕快很是无语:“你儿子今年都三十五了,年岁比我都大呢,就这还年纪小不懂事呢?”
江叔老脸一红,嗫嚅道。
“是我的错,是我没管好他,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求你们饶了我儿吧。”
江成才嚷嚷道:“对啊,你们要抓就抓他吧,要不是他没把我教好,我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副德行!”
张捕快打断这对奇葩父子的一唱一和,直接对江叔说明了来意。
“这位是郁家的小郎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怕,他没死,他还活着,你看他脚下是有影子的,他不是鬼。”
江叔看清楚郁九脚下的影子,稍稍安心了些。
只要不是鬼,什么都好说。
张捕快道:“郁家老宅的钥匙还在你这儿吧?”
江叔忙道:“在的在的。”
张捕快:“把钥匙物归原主吧。”
江叔看向郁九,不住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一直都把钥匙随身带着,闻言立即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打开荷包,倒出一串铜钥匙。
他双手将钥匙递过去。
“小郎君,这个最大的钥匙是打开大门的,其他的都是房门钥匙。”
郁九伸手接过钥匙。
这位江叔虽然在教育儿子方面很失败,但为人还挺忠厚的,交出钥匙的时候动作干脆利落,一点儿都没有贪恋的意思。
郁九的指腹从钥匙表面轻轻擦过去,眼底的情绪非常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他抬起头时,正好看到江成才正一脸不甘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钥匙。
再联想到江成才刚才骂的那些话,郁九不用想走能猜到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郁九晃了下手里的钥匙,似笑非笑地问道。
“想要?”
江成才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慌忙收回视线:“没、没有,那钥匙本就属于你,跟我没关系。”
郁九:“可你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卖掉我家的宅子吗?”
江成才缩了缩脖子,小声辩驳道。
“不是,我刚才是因为跟我爹吵架,才口不择言乱说的,那宅子又不是我的,我怎么敢卖啊?!”
事实上他就是想卖了郁家的老宅。
那宅子里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