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婕妤听到萧侧妃三个字,喝茶的动作顿了顿。
她看向坐在主位的白妃,好奇地问道。
“这个青松是萧侧妃的人?”
严才人闻言,心里微微一动。
她原本还疑惑青松一个小太监,怎么会惹得柳絮频频找茬。
眼下看来,似乎是跟萧侧妃有关系。
白妃放下茶盏,声音依旧是柔柔的。
“以前还在东宫的时候,青松是跟着萧侧妃的。”
得到这个确切的答案,严才人心里大概明白了,原来柳絮看青松不顺眼,是因为萧侧妃的缘故。
想必当年萧侧妃和白侧妃之间有旧怨。
严才人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帮青松出头,不然她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白妃。
陆婕妤对萧侧妃的事情很感兴趣,忍不住追问。
“听闻皇上对萧侧妃一往情深,这可是真的?”
白妃听闻此言,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的确对萧侧妃宠爱有加。”
接下来她说了好些有关萧侧妃的事情。
有些地方她特意说得很详细,有些地方则被她一语带过。
陆婕妤和严才人都听得很认真。
这些都是只有宫中老人才知道的往事,她们两个刚入宫的新人对此是一无所知。
说到最后,白妃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些事情本不该对你们说的,但本宫怕你们初入皇宫什么都不懂,犯了皇上的忌讳,所以特意讲这些事情告知于你们,希望你们都记着,以后尽量别在皇上面前提萧侧妃的事情,免得惹皇上伤心。”
陆婕妤和严才人一起谢过白妃的提点。
白妃露出疲倦之色。
“本宫累了,想去歇会儿,你们自便吧。”
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往外走。
陆婕妤和严才人赶紧起身恭送她离开。
白妃经过庭院时,瞥见还在挨训的青松,轻轻唤了一声柳絮。
柳絮立即跑过去福了福身:“娘娘有何吩咐?”
白妃:“屋里的那盆白茶花瞧着有点儿蔫了,你让人拿去晒晒太阳。”
柳絮作为贴身伺候白妃多年的大宫女,立刻就明白了白妃这话的意思,笑着应道:“喏。”
她扭头冲青松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茶花搬出来?!”
青松走进屋里,搬出那盆沉甸甸的白色茶花。
柳絮指着庭院中间的空地。
“你跪在那儿,把茶花放到头顶,让它好好晒一晒太阳。”
正值盛夏,太阳晒人得很,即便只是在太阳底下站一段时间,都能把人晒脱皮,更别提还要举着这么一盆沉甸甸的茶花,简直是要命。
可青松没有办法反抗。
他只是个奴才,若主子不愿护着他,他的死活也就无人在乎了。
他依言照做,跪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双手将茶花举起来,放到头顶。
夏天的衣服单薄,路上的石子硌得膝盖生疼,灼热的阳光是晒得他满头大汗,脸色青白交错,越发难看。
白妃满意地离开了。
这时陆婕妤和严才人都出来了。
见到院中的情景,严才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当自己压根就没有青松这么个奴才,急匆匆地回屋去了。
陆婕妤知道,再这么折腾下去,青松迟早要死。
她不介意再推一把,让青松死得更快些,顺带还能卖白妃一个人情。
陆婕妤款步走下台阶,在经过青松身边的时候,她故意推了青松一把。
青松本就又累又饿没什么力气,被猛地一推,猝不及防就摔倒在地,头上举着的花盆也随之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陆婕妤露出被吓坏了的神情。
“啊!你这奴才怎么回事?好端端为何要我身上撞?!”
青松慌忙爬起来,不敢分辨,只能不住地讨饶。
“奴才知错了,求婕妤饶命!”
柳絮快步走过来,忙问:“婕妤您没事吧?”
陆婕妤按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哎呀,这奴才刚才故意往我身上撞,那么大个花盆,要是砸到我身上,我岂不是完了?!”
柳絮刚才看到了陆婕妤的动作,知道是她故意推了青松,但这又如何?
青松迟早都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柳絮忙道:“婕妤放心,这事一定给您个交代。”
说完她便甩手给了青松一个耳光,骂道。
“你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就敢害人?!”
这一下打得特别用力,青松的半边很快就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他忍着疼不住地给陆婕妤磕头讨饶。
陆婕妤:“像这种恶毒的奴才,留着只会是个祸害,赶紧打死了事。”
柳絮招来两个大力太监,将青松抓起来。
青松拼命地挣扎反抗,奈何无用。
他的挣扎只换来了一顿暴揍。
柳絮在请示过白妃后,得到准许,准备将青松杖毙。
虽说宫中不准滥用私刑,但也要因人而异。
像是高位妃嫔处置一两个不听话的奴才,不算什么大事,处置了也就处置了。
青松被捂住嘴按在地上,满心都是惊恐和绝望。
他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大力太监高高举起木棍,正准备打下去,忽然听到一声厉喝。
“住手!”
青松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
这好像是宝琴的声音!
他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