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兮反问:“本宫要是换了这身衣服,等下参加册封礼该怎么办?”
礼服就这一套,想换套新的是不可能的。
苏才人攥紧帕子,蹙眉道:“那可怎么办?”
细雨焦急道:“不如将此事禀报给皇上,请皇上帮忙拿个主意?”
萧兮兮却道:“没必要。”
细雨:“可是您这衣服被人动了手脚……”
萧兮兮淡定道:“无妨,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有皇上的真龙之气庇佑,任何邪祟都休想害到本宫。”
她这话说得太过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以至于细雨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苏才人也是满心错愕。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惊慌愤怒的,可贵妃非但不慌,反而还比所有人都更从容。
难道说,这就是贵妃之所以贵妃的原因吗?
萧兮兮对青松说道。
“你拿本宫的牌子,去太医院请方太医,让他给刚才伺候本宫更衣的宫女看看。”
她虽不怕毒,但伺候她更衣的宫女们却只是普通人。
青松双手从宝琴手里接过令牌,快步朝太医院跑去。
萧兮兮无视旁人不解的目光,淡定地坐进车里。
细雨赶紧跟了上去。
贵妃的仪仗队缓缓朝着未央宫行去。
苏才人站在原地目送贵妃的车驾远去,心里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宫女纸鸢小声问道。
“贵妃娘娘明知那衣服有问题,为何不换掉?她就不怕出事吗?’
苏才人摇摇头:“我也不知。”
贵妃的心思,远比她预想中的还要难以琢磨。
纸鸢:“那我们还去未央宫观礼吗?”
苏才人:“当然要去。”
以她的位分还不够格乘坐轿撵,只能步行前往未央宫。
眼看距离未央宫越来越近,细雨心里越发焦急,她不住地扭头去看贵妃,生怕贵妃会被那药粉给害了。
可贵妃一直都坐得很稳,未曾流露出分毫的异样。
宝琴注意到细雨的情绪不对劲,小声安抚道。
“没事的,别太担心。”
细雨低声道:“我怎么能不担心?那衣服上被人动了手脚,贵妃娘娘身娇体贵,肯定受不住那药粉的折磨,我觉得还是尽快请个太医给贵妃娘娘看看比较好。”
册封礼固然重要,也没有贵妃娘娘的身体健康重要啊!
宝琴心里清楚贵妃的体质特殊,寻常毒药对她起不了作用,所以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
但这话不能跟细雨说。
毕竟细雨到云岫宮的时间还不长,须得再观察一段时间,确定她的确可靠后方能将此事告知于她。
此时宝琴只是微笑:“贵妃娘娘心里有数,咱们只要安心跟着娘娘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咱们操心。”
细雨不傻,相反她还很机灵。
她从宝琴的反应可以看出,宝琴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事,但宝琴没有说,大概是暂时还不方便告诉她,她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未央宫的正殿内,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宾客们翘首以盼。
宾客数量很多,但都是女眷。
她们都在小声交谈,议论贵妃的事情。
英王妃步笙烟一边喝茶,一边听旁边坐着的几个王妃八卦。
“听闻这位贵妃生得貌若天仙,皇上对她一见钟情,愿意以三万精兵换她入宫伴驾。”
“我真想不到,贵妃能美到什么程度,能让皇帝都对她一见倾心。”
“等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
步笙烟心想,皇帝喜欢这位贵妃或许是真的,但一见钟情却未必是真的。
想到贵妃跟萧侧妃生得有五分相似的面容,步笙烟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
她原以为皇帝跟萧侧妃携手走过那么多风雨,理应是鹣鲽情深,轻易不会变心的,却没想到才过去一年,皇帝就对一个跟萧侧妃长相相似的女人动了心。
那般深情,仿佛就只是个玩笑,轻易就能被揭过。
殿外响起一声唱喏。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迎接圣驾。
今日皇帝头戴金龙冠,身穿月白交领锦袍,腰系金色革带,外面是红色大袖长衫,袖摆处用金丝线绣着龙腾祥云的图纹。
他的眉目极为疏冷,气质清远高华,即便穿着如此浓墨重彩的颜色,依旧如天边明月般遥远,让人望尘莫及。
在他之后没多久,太皇太后也来了。
众人又是一番见礼。
吉时一到,册封礼便正式开始。
萧兮兮穿着华贵的宫装长裙,伴着编钟声缓步走进殿内,长长的孔雀羽裙摆从汉白玉地板上蜿蜒拖曳,鎏金花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红唇娇艳,肤白如雪,黑眸灼灼,确实惊艳了在场许多人。
待她行至殿中央,站定,礼部官员开始唱词。
唱的全都是赞美之词,且篇幅很长。
趁着这时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贵妃身上,宝琴和细雨悄悄从侧门溜进正殿,两人挨墙根站着,目光在在场的所有妃嫔脸上逐一扫过。
贵妃是南月的公主,在盛京城里无亲无故,自然也没什么仇家。
只有在后宫,这些妃嫔会看她不顺眼。
毕竟大家都是妃嫔,有着共同的争宠目标,利益相冲。
说不定暗中给贵妃衣服动手脚的人,就隐藏在这些妃嫔之中。
宝琴和细雨想通过观察这些妃嫔的反应,推测出她们之中谁的嫌疑最大。
待唱词结束,皇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