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算的前提,是要有被推算之人的生辰八字,亦或者是对方的头发指甲血液之类的东西,若这些都没有的话,用贴身物品也能勉强代替。
管赢亲笔写的书信,也可以勉强算作他的贴身物品。
萧兮兮的确是有这个念头。
此时被大师兄看穿了,她只能悻悻一笑。
“没有啊,你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
方无酒收起笑容,严肃地告诫道。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差,蛊毒加上严重的内伤,若非我一直用药给你吊着,你这会儿就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你不要再作死了,老老实实地养伤最重要!”
萧兮兮想要辩解两句,但在触及到大师兄那严厉的目光时,她立刻就闭上了嘴,不敢再吭声了。
别看大师兄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亲切的样子,但他真要凶起来,绝对是三个师兄里面最唬人的那一个。
方无酒见她老实了,这才放缓神色。
“虽然海生花被管赢带走了,但千岛国还有别的海生花,只要再费些时间,总能把海生花弄到手的,你不要着急,安心养伤就好了。”
萧兮兮乖巧点头:“嗯,我知道了。”
方无酒背上医药箱起身走了。
宝琴送他出去。
方无酒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道。
“你要多注意点,别让贵妃娘娘给人掐算,她现在这个状况不适合做那种事情。”
宝琴点头应下:“我记住了。”
等她回到屋里时,见到贵妃正坐在桌边,单手托腮发呆。
宝琴柔声问道:“娘娘要不要看报纸?今天的《盛京日报》刚送来。”
萧兮兮打了个哈欠:“拿来吧。”
很快一份报纸就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萧兮兮一边翻看报纸,一边问道。
“楚剑来了没?”
宝琴颔首道:“已经来了。”
萧兮兮:“让他进来。”
很快楚剑就来了,他身上还站着些冰雪,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萧兮兮示意他靠过来些。
楚剑依然照做。
萧兮兮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其他人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
楚剑面露不解,显然是不明白师姐这么做的用意,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办。”
萧兮兮笑着道:“加油,事成之后给你个大红包。”
贫穷的小师弟一听到这话,登时就来了精神。
他颠颠地离开皇宫,去了一趟鸿胪寺。
等他再次出现在萧兮兮面前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楚剑将一个大包袱放到桌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萧兮兮打开包袱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她拿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递过去。
“给你的辛苦费。”
楚剑一看到银子,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他接过银锭,感动得不行。
还是师姐对他好啊!
萧兮兮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宝琴想起方太医的叮嘱,有些犹豫:“要是我们都出去了,谁来伺候娘娘?”
萧兮兮:“我要是有吩咐的话,会出声叫你们进来的。”
宝琴无法,只能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萧兮兮一个人。
她将包袱完全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除了一些男人的衣服之外,还有些笔墨纸砚。
这些都是管赢用过的东西。
她特意让楚剑去鸿胪寺将这些东西拿来,为的是方便她推算管赢的去向。
洛清寒和方无酒都不愿意让她替人掐算,是因为她每次掐算完后,都会因为共情效应感到无比难受。
可那种难受只是来自心里层面的,只要休息会儿,她就能慢慢地缓过来,对身体并不会造成实际的损伤。
先是郁九跑了,如今管赢也不见了。
还有个天门在暗处虎视眈眈。
千岛国的小皇子死在了大盛皇宫里。
局面变得越来越复杂。
萧兮兮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迅速滋长。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打破现有的局面。
萧兮兮将包袱重新系好,将双手按在包袱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推算起来。
周身的所有声音都在远去。
在经过片刻的寂静后,忽然出现了管赢的声音。
“徒儿拜见师父。”
萧兮兮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在一个类似道观的地方,空气中还漂浮着檀香的气息。
管赢双膝跪地,俯身顿首,姿态极其虔诚。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灰雾,以至于整个人都朦朦胧胧的,无论萧兮兮怎么去看,都看不清楚他的容貌,看起来非常神秘。
神秘人用无比悠远的声音缓缓说道。
“这次辛苦你了,天门必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管赢激动地抬起头:“多谢师父!”
萧兮兮恍然,管赢原来是天门的人!
难怪他故意挑拨千岛国和大盛朝的关系,看来这一切都是天门的布局,他们想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而局面越乱,对他们就越有利。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看向管赢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哪怕萧兮兮看不清他的样子,应能感受到那眼神带来的压迫感。
她心里不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