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多虑了,府上的人对素问极好。”素问道,自从那不长眼的沈管家被赶出庆王府的时候,这府上的人每每见到自己可谓是礼遇有加,只差没有嘘寒问暖了,素问真心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太妃娘娘已经痊愈,自然是用不到素问了,而素问也已经做到了答应肃王殿下的事情,往后再往庆王府上跑一是没有由头二也不想叫人说什么闲话,所以素问是不会再来了。”
舒太妃听着素问这样说,也觉得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医者本身就是为了治病而来,当病人痊愈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用得到医者的时候了。但这些日子她和素问之间已经建立了有些不同于寻常的医者和病人之间的,舒太妃身边也没有个什么说话的人,有些时候也会同素问絮叨一些事情,也已经习惯了每隔一日就见到素问一回,这突然之间说不来就不来了,这叫舒太妃也有些不适应了。
舒太妃张了张口,方要说话,却是见自己府上的周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行了一个礼方才对着舒太妃激动地道了一声:“太妃娘娘,王爷回来了!”
周管家是刚刚一路跑进来的,所以这一奔跑几乎是让他这一把老骨头没有提上一口气来,喘得厉害。这喘气如牛的同时却又激动无比。
“回来了?”舒太妃一下子站起了身来,那激动之情也是溢于言表,她急急地道:“来信不是说要再过几日才能到的么,怎就突然之间就回来了?”
舒太妃听到庆王回来了这事儿也是意外的很,她这一直都是在算计着日子,从容辞说半月之余就能到开始,舒太妃就是整日在数着日子,如今这半月之数还未到就听到说是要回来了,这怎么不让她为之意外呢。
“皇叔知道太妃娘娘思儿心切,所以可谓是日夜兼程,这三十万大军还在后头由副将率领着还有几日才能到,皇叔领着一骑轻骑先行回城。”带着轻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身大氅的容辞坐在轮椅上由着自己的亲信抬进了这楔厅之中,容辞的脸上带着笑,素问看容辞的面色比上两日自己在铺子里头瞧见他的时候还要来的苍白无力的许多,那面色之中的枯败之色宛若死气笼罩一般。
容辞对舒太妃说着,脸上的笑意不减,“那报信的人说皇叔已经在二十里地外,再过一会便是能够出现在太妃的面前了,太妃娘娘可总算是安心了吧?”
容辞同舒太妃说完之后然后这才看向素问,神色之中有几分的笑意:“素问姑娘也在?”
“肃王殿下吉祥,”素问朝着容辞行了一个礼,神色平静地道,“今日来给太妃娘娘拆线,这就要走了。”
素问说着就是要告辞,却是被舒太妃一下给叫住了,“素问姑娘且慢,素问姑娘对本宫有大恩,怎就这般就走了,也应当让我儿见上姑娘一面当面道上一声谢。”
舒太妃刚刚被容辞的那一番话说的心中微微有些激动,庆王容渊已在边境长达半年有余,在这半年之中,舒太妃几乎是食之无味睡而不寐,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要回来了,心中的激动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的,但见素问转身就是要告辞,舒太妃直觉便是将素问留下来,这感谢的话虽然不过就是口头上的一句话而已,却也代表着一种礼数。
但是舒太妃在心底之中更多的却是觉得素问是有些才学的,在医术上的造诣只怕是太医院的那些个人都是比不得的,遥想当日自己中毒,太医院的太医都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而只有素问轻轻松松地就将她身上的那些毒术给清除了干净。自己尚且如此,如果他日这中毒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渊儿,只怕到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舒太妃也想着渊儿如果能够结识素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她眼下也就只有以这样的一个名义先将人给挽留下来。
素问想要推辞,舒太妃却是不等她说话,便是由自己身边的婆子搀扶着匆匆地进了内寝之中想要换一身衣衫等着自己那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儿子。
素问看着那一溜烟地就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舒太后,自打这毒解了之后,舒太后这精神是一日比一日来的抖擞,且又是一日比一日来的身体康健甚至是步履如飞了。
容辞看着那神色之中有着一些微微懊恼之色的素问,轻笑了一声,她这不爱搭理人的性子倒是半点也没有改变。这微微一笑之后,容辞只觉得心中一闷,微微地咳嗽了起来,他急忙是从袖子之中扯出了帕子掩着唇,他这一阵咳嗽也惹得一直盘旋在素问脚边的那一只黑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
在一阵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声之后,那帕子上沾染上了一些血色,就连容辞那苍白无力的唇上也沾了鲜血,在那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孔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