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鸢很快地将浣纱从那柴房之中提将了出来,柴房这种地方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浣纱在里头就呆了这么一两日的功夫就已经蓬头垢面的模样,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发卖出府的时候浣纱总是忍不住哭起来,如今被安卿玉叫来了房中,浣纱心中更是害怕,这一走进门之后她噗通一声就给安卿玉给跪下了。
“秀,秀,浣纱往后会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秀的,求秀不要把浣纱发卖出府去,求秀千万不要将我发卖出府去!”浣纱嘤嘤地哭了起来,想着能够让安卿玉心软一些将自己留在身边伺候,哪怕是留在院子里头做一个洒扫的奴婢也也是顶好不过的,也比卖出了府要强的多。
安卿玉看着在自己面前嘤嘤哭泣的浣纱,这个丫头对自己的伺候也可算是尽心尽力的,可惜自己最不堪的时候就是被她给瞧见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安卿玉给处置了眼前的浣纱了。
“浣纱你起来。”安卿玉看着浣纱,她的眼神之中有几分厌恶,但面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浣纱你起来说话、”
浣纱听到安卿玉这么说,她只得是站起了身泪眼婆娑地看着安卿玉。
“你在我身边也跟了这么多年,我是知道你的个性的浣纱,你虽不聪慧,但却是对我一直忠心耿耿,这才是我一直将你留在我的身边的缘故。”安卿玉慢慢悠悠地道,“眼下也就咱们主仆两个人,我也不妨实话对你说了,我之前那件事情虽是被人陷害的,但也是你的过失,按着规矩你是应该被发卖出府去的。但我想觉得浣纱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也就特地给你求了一个人情,还是将你留在府上。”
浣纱听到安卿玉这样说,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秀不会真心放任她不管的,她就是知道秀一定是会心软的,“秀,奴婢往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秀,绝对不会再犯下这些错事,秀……”
“浣纱,你还不明白。”安卿玉看着浣纱,脸上的笑容半点也不灭,她看着浣纱,“我的意思是,你去大夫人那边。”
浣纱看着安卿玉,她不知道秀怎会突然之间会让自己去伺候大夫人,浣纱并非是觉得去照顾大夫人清苦,的确是在之前的时候去照顾大夫人就是一件清苦的活,可明明秀同大夫人之中也不是那么的亲厚,怎么就会让自己去照顾大夫人?!
“浣纱,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忠心于我的?”安卿玉紧紧地盯着浣纱,那目光带了几分的坚决,像是在等着她做出一个决定来,“你会不会背叛我?”
浣纱被安卿玉那眼神看的有些毛毛的,她浑身一个激灵,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说出一个否定的回答来大秀一定是容不得她的,到时候一定会将自己发卖出府去的。浣纱从小被牙婆带到了安家,是签下了死契的,就算是被赶出了府浣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浣纱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该背叛安卿玉甚至也不能背叛她。
“很好。”安卿玉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她看向浣纱压低了声道:“我要你……”
浣纱听着安卿玉所说的那些个话,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的时候是以不敢置信的眼神去看着安卿玉的,但是在安卿玉以威胁的口吻问着“你是不是不愿意”的时候,浣纱几乎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地迅速地点了点头,半个不字也不敢说出来。
安卿玉见浣纱那个模样分外地觉得满意,她站起了身来,“你同我来。”
浣纱半点犹豫也无,急忙跟着安卿玉一同走着,这走了一会这才发现安卿玉所走的那个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望着莫氏所在院落而去的方向。
莫氏如今已经清醒了许多,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所受过的那些个屈辱,安青云已经将她房中的那些个枷锁全部去除了,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夫人做出了那样不堪的事情。素问知道安青云这并非是真心不想再锁着莫氏,而是怕招惹那些个闲言碎语罢了,他被别人捏住的把柄。
莫氏病中对于素问的依赖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她不再成日地黏着素问,甚至于不再没有见到素问就会做出任性地不再吃药的事情,甚至于每一日早上想来的时候,莫氏不是第一时间出府拉着秦嬷嬷要往浮云小筑的方向而去,而是想着要给段氏去请安。
当然,段氏是不敢让莫氏来请安的,在段氏看来现在莫氏的神智虽然清醒了一些但也存在着随时可能变得更严重,其实说到底段氏不过就是害怕莫氏在同自己请安的时候突然之间想起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又是对着自己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段氏近年来也已经老迈了不少,想着自己是绝对已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若是真的再闹出这种事情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撑不撑得住了,所以段氏一听到莫氏想要来同自己请安这二话不说地就让莫氏回去。
现在的莫氏整日地在自己的房中刺绣着,依旧是那样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对于素问的感情也渐渐变得清淡有礼了起来。素问的心中有些不是什么滋味,她一来是希望着莫氏的病症能够好的,却又是有些在意莫氏对自己这样的冷淡。
安晋琪也看出了莫氏这些的变化,他一来是为自己母亲的清醒而感到高兴,二来却是为素问而感到愧疚,他甚至有时候在想自己不管不顾地告诉母亲素问就是他的妹妹的这个事实,但每每话到嘴边的时候,安晋琪却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