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处绝佳的观景之处。

正沉浸在美景中,突然,他耳朵一动,被一阵诵念声吸引了注意。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踱去,绕过几颗大树,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溪边沙滩上,一边用小树枝在地上笔画着,嘴里还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他写得极为认真,连缘行走到近前都没发现,口中仍兀自念着:“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是……”

缘行往前凑了凑,见沙子上面也扭扭歪歪的写着这些句子。正好奇打算看看他还打算怎么写,没想到这孩子抬脚将所有字迹全抹去了,重又执着树枝开始从头书写。

嘴里也是从头念起:“曲则全……”

缘行:“……”见他这么专注,不好打搅,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打算换个方向看风景。

可没想到的是,才走出几步,这孩子又在“不自是”上卡壳了,然后,又是一阵重复:“曲则全……”

缘行实在听不下去,猛地转身,重又到了孩子跟前,负手而立,静静看着,等他在“不自是”上再次卡壳时,轻声接着背诵:“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对、对。”孩子大喜,声音都抬高了稍许,可旋即又惊醒过来,忙站起回头警惕回头。随后,他伸手挠着脑袋,尴尬的看着面前笑得和蔼的大和尚。

缘行饶有兴趣的笑着孩子,年纪约在七八岁左右,看着还挺顺眼。

“小施主是哪位道长的弟子?”他问道。对方青色衣衫整洁干净,肌肤极为白皙,识字且能背诵道经,想来也不可能是村里的孩子。应该是跟随师长来到此地的小道童。

“我、我没有师父。”小孩子似乎很紧张,磕磕巴巴的说了句。

“那你的这几句《道德经》是与谁学的?”缘行先是一愣,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成?

“爹、爹爹教、教的。”孩子说话依旧结巴。

缘行点头,紧跟着心中微动,再次细细打量对方,他当然不会相面之术,可随着修行日久,灵觉早异于常人。随便见到一个陌生人,虽然不能一眼看出对方大致根底,但多少还能有些感应。

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见这孩子就感觉与自己有缘。可没有遇见善纯时那般强烈,应该不是师徒的缘分,到底是何种关系?

正思索间,又看到孩子的衣着,下一刻便轻咦了声,原来,这大夏天的,虽说山里空气较凉爽,可孩子对襟短褂下面竟还裹着好几层衣服。

难怪,看脸型应该不胖,身材却显得臃肿了。而且,他的皮肤白得实在有些不太正常。

当下顾不得冒犯,探出一只手,一把握到了孩子的手腕上,一股细微的真气延伸过去。

不久后,他吃惊的缩回了手。

孩子身体里竟自带一股极强的寒气,他的真气一入体,便如水流遇到封冻一般,只能前进少许。

这可不是好事,长此以往,这孩子会将自己冻死的。

想了想,他试探性的问道:“小施主对佛门功夫可有兴趣?”这孩子身体特殊,自己的菩提玉身琉璃功或许会起点作用,不说能治愈,孩子多些寿命也是好的。

难道所谓的缘法就在这里?

虽然从刚才背诵的内容来看,孩子家中长辈应该是信奉道教的。可谁让他看孩子顺眼呢,就算孩子长辈不愿孩子出家。做个俗家弟子也好啊。能救人一命,想来住持大师兄也不会反对。

“做贫僧徒弟怎么样?”他俯下身子,笑着开口。嗯,那表情神态,不像大师,倒有几分拐子的风范。

那孩子却颇为警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缘行张嘴欲问,可又止住了,而是转头望着村子的方向。不久,有脚步声缓缓传了过来。

一名身负宝剑的青袍道士也走到了溪边。

那孩子看到来人,忙奔了过去,一把抱住道士的大腿:“爹爹,这个大和尚说要收我做徒弟……”接着,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缘行无语,刚才开口还结结巴巴的,这会告状怎么会这般遛?小孩子果然都是魔鬼。

“见过这位道友。”缘行先拱手施礼,才无奈的解释:“方才是误会。贫僧见这位小施主似先天有疾,动了恻隐之心,才……并不知他乃是道友的公子。”仔细说来,一个和尚要收一个道士的儿子当徒弟,这怕不是要引起两教冲突吧?

谁知,那道士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一脸古怪的盯着缘行:“多年不见,缘行大师还是喜欢戏耍小道士吗?”

“嗯?”缘行不禁一愣。

道士见他一脸迷茫,复又展颜笑道:“大师肯定认不出贫道,当时您眼睛不方便,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运河船上的那对师徒?哦,当时善果大哥也在。”

对方说起运河的船,又提了善果的名字,缘行脑中灵光一闪,恍然道:“原来,道长就是……”

“不错,张养道见过白大先生。”道士恭敬的合十施礼。而随着他这个举动,原本空气中的尴尬气氛立时消散了。

“果然是你。”缘行啼笑皆非,他看向正好奇望着自己的小孩子,嘴角抽动:“当真有缘。”

二十年前第一次下山,回程的途中可不是遇到一对道家师徒嘛,记得小道童还同善果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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