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安笑了笑,说:“没事,我多摘一些,心里就高兴,也就不觉得累了。”
后来张志仁他们才知道,原来黄大安和许氏轮流把装满的茶树籽送回家中,而另外一个人则带着孩子们依旧在山里采摘,坚决不肯浪费一点儿的时间啊。
不过对于黄家的情况,大家都能理解的,张志仁他们走到另外一处茶树林摘起茶树籽来,张沁儿想起上次黄大安说想要去县城做事的事情,就问张志仁:“爹,上次黄叔叔说也想去县城做事,我叫他去找你问问看,他找了你吗?”
张志仁就说:“上回来找了,不过我们杂货铺不缺人手,暂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也就耽搁了。”
张志礼倒是说:“其实该去找田家帮忙看看的,毕竟田老大和田老二都在衙门里做事,路子广着呢!”
看田家兄弟短短时间内,就能够把田家的日子过的那么好,就可想而知他们在衙门里混的不错了,这认识的人自然也会很多,黄大安只是想找一个事情做,想来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张志仁说:“黄大安是觉得和田家的关系也不那么好,再说了那天他来县城也没有遇到田老大和田老二,也就没有说了。”
一面闲扯着,一面动手干活,如今的茶树籽已经成熟,但是带壳摘的,壳的颜色大多是青色或者略带黄色,而黄色的壳大多尖端会裂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茶籽仁出来,榨油用的便是这茶籽仁了。
等天色渐黑之后,大家背篓和麻布袋中也都装的差不多,而这片茶树林也大多被村里人采摘的干净了。
下山的路上遇到很多背着茶树籽的人,有的人则问着:“这茶树籽摘回去要晒几天?怎么去壳?大概什么时候去榨油比较好?”之类的相关问题。
这个张志仁是有经验的,便一一解释着,天气好的话,大约晒个三四天左右,壳晒干之后,会自动裂开,露出里面的茶籽仁,到时候只要把壳捡出来就行,去壳之后,再晒两天,然后就可以准备着送去榨油坊榨油了。
其他的人纷纷听着,把要求牢牢记在心中,待下了山,各自准备回家时,倒迎面遇到杨思恩,他们家也住在张家老宅那边,看见张志仁他们就说:“志仁志礼,你们娘叫你们现在过去一趟。”
张志仁一愣,随即点头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哎,知道了,就算杨叔不说,我们晚上也是要去看看爹娘的。”
杨思恩是个老实人,把话带到,也就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是杨氏和张沁儿微微的对视一眼,心想连氏明明知道以张志仁和张志礼他们的性情,回到村里之后,晚上必定会过去看望的,为什么还找人递话?
唯一的解释就是连氏沉不住气了!
于是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张沁儿就老老实实的把上次在张家老宅发生的事情都说给张志仁和张志礼他们听,省的他们到时候一头雾水,更容易被连氏拿捏住了。
听罢,张志仁首先就动怒了,他质问着张沁儿:“沁儿!你怎么能够那样和你奶说话?你就没有想过下场吗?要是你奶真去告状了或者谁把你那话给说了出去,你还要活不要活啊?”
杨氏便拉了拉张志仁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说:“我已经教训过沁儿了,她也是孩子心性,沉不住气,当时娘又确实……”
冯氏见张志仁生气了,也忙开口说着:“我们两家对娘他们好不好,大家心底都清楚的,贞娘要是出嫁了,我们做哥嫂的,哪里能不给添箱钱?只是娘开口就要五两银子以上……这一时半会拿不出来啊。”
张志礼也忙说:“是啊,二哥,贞娘出嫁我们铁定是要给些钱的,但是也要看看自身有多少再说,如果贞娘不急着,及笄之后明年再出嫁,我们攒了些家底,不用娘说,给的自然也不会少了去。”
这些张志仁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把孝悌仁义记在心里的他无法接受张沁儿这般和祖母说话罢了!
他叹息了一下,看着张沁儿无奈的说:“既然你那墨汁能够赚到一些钱,那给贞娘五两银子添箱又如何?”
张沁儿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个爹啊,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