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入夜,但是街道上到处都是灯笼,并不显得黑暗,反而别有一番特色,一行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让来往的行人有些不便,在一旁看着杂耍的晗生回过身,想看着张沁儿以免大家都走散了。
这一看便看到陆泰宁了,于是过去打着招呼:“陆少爷。”
“晗生兄弟。”陆泰宁含笑,一句‘兄弟’让吕员外不禁侧目,心中猜测着这些乡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哥,我们走吧。”张沁儿直接忽视陆泰宁带着福儿他们就要走,而陆泰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跟在陆泰宁身边的吕员外却知道,陆泰宁这是生气了!
待张沁儿一行人走远了,陆泰宁才看着虚空中的灯火,语气冷淡的说:“我忽然没了兴致,你们自去吧。”
说完,他独自一人朝人群中走去,只留下吕员外和满脸无措的小姐。
那小姐语气娇嗔的说:“爹,陆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忽然就不肯去了?亏的哥哥还包了临江楼六楼呢!”
吕员外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这才长长的叹息一声,说:“看来方才那些乡下人对陆少爷来说很重要。”
那小姐才不管呢,她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怎么可能?陆少爷是怎么人物?那些乡下的泥腿子又是什么人物?”
“谁知道呢,不过彩音若是下次再遇到那些人,你可千万别一副看不起他们的样子,你听到方才那乡下姑娘说的话吗?”吕员外也是后知后觉的想到张沁儿那冷淡的拒绝,而陆泰宁竟然没有动怒!
显然,经过提醒之后,彩音也想到了,不禁愤愤的说:“陆少爷叫她去临江楼是她的福气,竟然还敢拒绝!真是的!”
不管这边父女怎么想,那边张沁儿已经把陆泰宁的事情放下了,只有张乐儿有些闷闷不乐的问着:“沁儿,你为什么要拒绝陆少爷?去临江楼赏景也不错啊,就凭我们自己,都进不去呢。”
张沁儿摇了摇头,说:“乐儿,难道你没有看到那吕员外和那吕小姐的神色吗?和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在一起赏景,又有什么意思?我们虽然穷,但是也是有骨气的,何况我是真的觉得这样在人群中走动才好玩。”
张乐儿一愣,随即问着:“你怎么知道那是吕员外和吕小姐?”
张沁儿微微笑着,吐出两字:“猜的。”
“姐,快看,那人会喷火!”前面传来永安惊呼声,对于缺乏娱乐的人们来说,元宵这等佳节显得格外的热闹和隆重,除了鲜少会出现的杂耍以及烟花,还有不少好吃好玩的东西。
火焰总是格外的吸引人,尤其是从人嘴里喷出来的,不多时那杂耍的地方就围的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张志仁和张志礼是带着几个男孩子们,而女孩子自然由张沁儿和张乐儿带着,大家性别不同,爱好也不同,晗生和永安可对胭脂水粉毫无兴趣的。
看过杂耍,又付了十文钱的赏钱,大家又朝另外的地方走去了,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入夜亥时,街道上的人流才逐渐少去,摆摊的摊贩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各自回家,热闹看完了,张沁儿一行人自然也要赶紧回去才行,今天是元宵节,为了方便大家出入城中看灯玩耍,此时城门还开着,等亥时末刻,就要关闭城门,想出门也无法再出门了。
走到放置驴车的地方,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挂着疲倦的笑容,小宝人小,这时候早已经昏昏欲睡,张志礼就抱着他,大家上车之后,张志仁便赶着驴车朝城门走去,还没有走到城门,就听到有人说:“你们这是要出城吗?城门已经关了。”
张志仁一听,忙问:“城门已经关了?不是说好亥时末刻才关的吗?”
那说话的人是一家客栈的小二,他站在门栏前,一副热络的说:“不知道呢,反正已经关门了,这会儿肯定是出不了城了,不如在我们店里小住一晚?明天再走?我们店里价钱很优惠的。”
看着小二招徕生意,大家都很是无语,虽然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因为听说亥时末刻才关城门,这才放心玩个尽兴的。
“这可怎么办?”张志仁有些犯难,他们出门前可没有和妻子说在城里过夜的,依着杨氏那般的人,肯定会一直等候到他们回家才肯睡去的。
张志礼也想到了这点,神色有些着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先去城门口看看,要是真关了,看接着田家兄弟或者郑小少爷的名头能不能出城去。”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张志仁继续赶车朝城门口走去,那招徕客人的小二见此,不由得呸了一声,说:“就等着你们碰壁吧!哼!”
说完愤愤的进了客栈内,而此时客栈内已经容纳了不少没有及时出城门过来看灯会的客人。
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那巨大的城门果然已经关闭的严严实实了,张志仁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车停下,上前去打听情况,看是否可以通融通融。
过了一会,张志仁就有些泄气的回来了,他说:“守卫说了,不能开门,看来我们是要在城里过夜了,只是不知道你娘该如何担心了。”
张沁儿蹙眉想了想,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这么多人,又是到县城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