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几个人还是被张老头训斥了一番:“都这么晚了,还不晓得回来!下回宁可什么都没有,也要早早的回来,知道吗?”
知道张老头那是关心她们的安全,所以都认真的点头,答应以后再也不会了。
然后将收获的东西一一归置了,鸟和野鸭都交给杨氏去弄,那条蛇张老头则亲自去剥皮,年轻时张老头在山里砍樵,没少遇到蛇虫之类的,倒是练就了一番好手艺。
张志礼则拿着剥下的蛇皮和蛇胆,放在木棍上挂着风干,这些蛇皮蛇胆都是一味药,等到时候开垦荒地结束了,他好拿去县城药铺去换几个钱。
永安弄的一身的泥水,果然被杨氏揪住斥责了一番,然后让他借着月光去河里洗澡,现在的河水并不多,也不怕他淹着水了。
今天晚上的菜色十分的丰富,不但煮了鸟肉粥,还煮了蛇肉来吃,至于那只野鸭子,倒没有杀死它,而是打算明天出去一趟换些盐回来。
“爹、娘,我们的盐早就吃完了,这几日都没的盐吃,总这样是不行的,明天我带着这只野鸭去县城换点盐回来。”杨氏请示着公婆,家里的事情要连氏同意才行。
连氏想了想,也觉得口里没盐没味道,正难受着,于是就说:“你去吧,腿脚快些,路远着呢!”
谢氏忙说:“娘,我也去。”
连氏瞪了她一眼,严厉的说:“你去做什么?一只野鸭还要累着两个人拿着?家里没事做了吧?明天去地里干活去!”
谢氏撇了撇嘴,杨氏去得,她怎么就去不得?天知道这野鸭能够卖几个钱,要是杨氏私下扣下一些,那么她不是吃亏了么?
像是知道谢氏心中所想,连氏又若有所指的说:“就你一个小脚,走到县城天都黑了,还打算在那边住一晚不成?莫非你还想坐车去不成?老二媳妇我是知道的,她可没有昧下一个大钱的胆子!”
说罢,那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杨氏,倒不像是在说谢氏,而是在警告杨氏。
杨氏心里发苦,垂着头讷讷的说着:“娘,你放心,我从来都不敢的。”
张沁儿扫了眼大家的表情,心里叹息着,这连氏和谢氏怎么总要闹出一些不让人愉快的事情出来呢?还有她这个便宜爹,你媳妇儿受到这么大的委屈了,人格都受到了污蔑,也不见你站出来吭一声?
想着,她心里气不过,拿腿踢了踢装傻充愣的张志仁。
张志仁一愣,看着张沁儿,一时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待看见她的眼色,顿时明了,又迟疑了一下,最后才说:“娘,秀英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她定然是不会的。”
连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张志仁,没有再说话了。
于是大家就此闭嘴,吃过之后,张老头带着三个儿子拿着锄头去了今天白天就选好的地方开垦荒地去了。
他们选的地方,也是在河东面不远,是一块稍微有些坡的坡地,县城里规划的时候,因为想造水田,就没有算在里面。
虽然是坡地,但是坡度并不高,离河又近,土壤看上去也肥沃的很,足足有一亩半地左右。
几个人开始干活起来,这片地白天的时候就和管事的人说过,许了他们张家开垦,中午的时候就放火烧了野草和低矮的植物,又用木棍做好标记。
张家的举动,在难民中造成一定的影响,很多老道有经验的人也都后知后觉起来,也在下午的时候去选地,也有那贪多的人,几乎将许多边角余地和山脚下的地都选了,但是却被告知,这些荒地虽然任由大家选择开垦,只要登记就可,但是也不能盲目的全部占了,按照你家有多少劳动力,能开垦多少为主,并且,一开始只能选一块地,等那块地全部开垦出来之后,才能够选第二块地。
这也是防止大家贪多嚼不烂,再者也要为家里劳动力少的人家留些荒地。
所以张老头带着三个儿子出门干活时,趁着月光,也可以看到几个稀稀落落的身影,这些都是老庄稼把式,再苦再累也要开垦出自己田地的人,当然更多的人心里没有成算,觉得每天上工都累的人要倒下了,晚上再去干,那简直是活不下去了,心想着,这片地大着呢,到时候去山脚下随便选块地也是可以的,再说了,官田造好做什么的?还不是要佃给他们这些泥腿子种的吗?
这样想的人不再少数,若是家里没有长辈监督着,年轻的人主动去开垦的都不多。
尽早选地开垦的事情,张老头也和黄家和周家通过气,只是黄家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七岁,顶不了多少事情,而周家则周光勇和他媳妇陈氏两个人,白日里周光勇上工,陈氏在家修缮房子和去找食物,做饭,捡柴等,事情也多的很。
所以尽管黄大安和周光勇也想趁早选些好点的地,却苦于没有劳动力,这几日先安置好家里,到时再选地开垦。
张沁儿觉得,在这个家还没有达到温饱的时候,她是坚决不能松气的,既然要开荒种地,那么肥料总是要的,而肥料一般就是农家肥,人和动物的尿粪等,二来就是草木灰了。
张家早在安家的第一日就在屋子后面挖了一个坑,用两个树干支撑做踏脚用的,平日里一家大小的生理问题全部在那坑里解决,再来每日做饭吃,厨房也会堆积一些草木灰,这些到时候都可以用来施肥种地的。
但是尽管如此,张沁儿还是带着永安他们去田地里捡粪,这几日因为开垦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