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礼他们回家后的一项重要活动就是回张家老宅一趟,出门半月之久,是该看看两位老人过的如何。
下午的时候,张志礼就带着买好的礼品和张志仁他们一块儿去老宅。
张老头的身体是越发不行的了,和村里的人商议过了,大家都一致选举田老头做里正,这会儿田老头正在张家和张老头说话呢。
张志廉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田叔,你放心,那些支持我的,都是乱说呢,这里正哪能轮到我当!我现在忙着学堂和软纸作坊已经累的不行了,何况哪里有田叔的威望。”
张志廉的态度不可谓不谦虚,但是他这般说也不过是为了好看而已,受到他恩惠的人确实出面支持他当里正,但是终究比起支持田老头的人来说,还是少了些,再者他个人威望也不足以担任这里正。
为此他还郁闷了好一会,后来想到田老头也是一把年纪了,就且让给他当这个里正,反正迟早也得退下来的。
田老头点了点头,说:“原本我也不是想着当这个里正,你爹身子骨不行,我呢又好歹还有几分威望,就忙碌几年吧。”
又看着张老头那日渐消瘦的脸颊,不由得说:“亲家公,你这身体必须得好好调养才行,你家老二和老三不是每个月都送一堆好东西过来吗?都吃了吗?怎么反倒是越来越瘦了?”
张志廉顿时脸色就不太好了,心想田老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二老三是送了东西来,但是自家爹娘可是跟着他过日子的!难道他这个大儿子就没有出力吗?难道还以为他们把老二老三的东西给扣下了?
张老头没注意到张志廉阴郁的表情,苦笑着说:“每天都有肉,伙食好的很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饭量下降了不少,有时候觉得没胃口的很。”
连氏是个节俭的人,就算日子过的好了,能少吃一顿肉,那绝对是少吃一顿肉的,所以张家老宅的饭桌上其实是远远比不上张沁儿他们家的。
“多走动怕是会有胃口些,现在地里没事,你有空就到我家来,看看你外孙女。”提起小欣欣,田老头的面色很是和蔼,可见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孙女的。
“我说亲家公啊,你也得和亲家母说一说,我们田家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家,都喜欢着女孩子呢,别说现在的欣欣,就算以后贞娘生的都是女孩,我也照样对贞娘好!”
田老头大气的说,虽然他为了宝贝孙女举办了盛大的洗三,引得大家都不敢轻易说他会不喜欢孙女,会对贞娘不好的话,但是别人都好说,大不了田老头出面骂一顿,但是连氏谢氏她们的态度,真是让田老头都没辙了。
人家不直接说这话,但是人家把那态度直接摆出来,碍于连氏谢氏的身份,田老头又不能出面,而张贞娘是早就被连氏欺压惯了的人,且心思敏感细腻,每每田家人把张贞娘哄开心了,连氏谢氏她们又让张贞娘陷入不生儿子死了都没人埋的理论中了。
正说话间,张沁儿和张乐儿两家过来了,进门就看到田老头也在,于是纷纷打着招呼。
田老头看着张志仁和张志礼手上的礼物,心里着实觉得这两兄弟是有孝心的,当初张家分家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但是张志仁和张志礼两家硬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把这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了。
尤其是张志仁家,虽说不知道他家具体有多少家产,但是看看今年这榨糖就知道了,那么多的红糖,足足用三辆大车才拉走的!
这事引起全村的关注和羡慕,就连田老头也起了种上几亩甘蔗的想法了。
大家伙说了一会儿话,张志礼就起身做到张老头身边,打算给他把脉看看身体情况,张老头伸出手,说:“最近头有些痛,吹不得风了,也没有什么胃口。”
上了年纪的老人头都是不能轻易吹风的,何况张老头还被人用棍子打过脑袋的,于是张志礼马上就说:“从现在开始爹你就戴上帽子吧!做两种的,一种薄的,在家里戴或者天气好的时候戴,再做一种厚的,里头要絮上棉花,外头用狗皮或者兔皮,这样保准暖和又舒服。”
“这一个帽子,还这么多花样?我看不如就让三弟妹做好孝敬给爹,我也好亲眼看看这帽子该怎么做。”进门给大家倒茶的谢氏忍不住出口说着,这张志礼也是,说让戴帽子就行了,还偏说的这么仔细,好像他们不会做帽子一样。
张志礼好像没有听到谢氏语气中的讽刺,略微想了想,就说:“也好,我家里还存着两块兔皮。”
冯氏很机灵,当即就说:“过些日子我做好了再送过来,现在爹还是少出门吹风的好。”
田老头在旁边看的一个劲点头,觉得这样才是孝顺,而谢氏的做派就让人厌恶和看不起了。
张志礼已经给张老头把过脉了,然后说:“爹你是肠胃失调,我给你配一副药,另外做饭菜时也可以稍微多放一些油,缺油少盐的菜味道寡淡,难免就让人没有胃口了。”
谢氏的脸色越发不好了,这饭菜虽然都是她做的,但是油盐可是连氏掌管的,要是多用上一点,就得承受连氏的盘问了。
当下阴阳怪气的说:“这话还是去和娘说的好。”
提起连氏,大家都有些尴尬,屋子里顿时一阵沉默,可见连氏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
张老头见状,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大家就默契的抛开这个话题,又聊了聊其他的,眼看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