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廉蹙眉,这会儿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定,眼前的老大夫就像是鸡肋,让他觉得不太满意,但是又不想丢弃。
末了,蹙眉说:“我身上能有什么钱?不都在娘那里吗?”
谢氏当即冷笑,嘲讽的说:“没钱你拿什么找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没钱那些婊子会理你?”
“你!你反了是吧!”一辈子都没受过谢氏气的张志廉实在忍不住了,恨不得拿出男子的威风来,好好的教训这谢氏一顿。
谢氏才不怕,梗着脖子说:“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敢把你的丑事全说出去!”
“你们到底还治不治?”老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烦的说,这对夫妻从进来到现在,就吵过好几次了!
实在叫人厌烦的很!
他走进堂屋,把放在桌子上包好的药材拎了出来,一手夺过谢氏手中的十两银子,嘴里说着:“先收十两,五天后再过来看情况,到时候还得拿些药!”
谢氏赶紧接过药材,点头感谢了几句,和张志廉一齐离开。
等出了老大夫的院子,张志廉夫妇也顾不上再吵,张志仁才松了口气,看张志廉他们也没有逛的兴趣,直接赶着车回去,也好早些煎药吃了治病。
一路无语,等送到张志廉夫妇到了家中,张志仁这才赶着驴车回到自家,老宅还没有买驴车,以往张志廉去县城里送货,也都是用牛车,这次急着赶去治病,自然就用了自家的驴车了。
等张志仁一回到家,杨氏就关心的迎了上去,详细的询问了情况。
张志仁知道的也不太清楚,那老大夫并没有把具体的病情说出来,不过看样子那老大夫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于是说:“应该是找对了大夫,先吃药看看吧。”
这事旁的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询问过后,关心一二也就没了。
不过张志仁和张志礼两家人都是打心底希望张志廉夫妇能够治好这病,否则可是会死人的!并且被人知道了,还会败坏了名声。
下午张乐儿一脸笑意的过来找张沁儿说闲话,言语中就满含着戏谑,巴不得看张志廉和谢氏出丑,又想起如今的谢氏可不比从前,气性大了不少,连氏都不被她放在眼底了。
张乐儿拍手叫好:“也该有个人让她吃吃亏了!”
这个她指的就是连氏了!
张沁儿想起连氏那张脸色,也觉得心底痛快的很,又想起一件事,说:“昨天说要赶紧把俊峰和莲儿姐的亲事定下来,可是有了相好的人家?”
说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提亲到最后的成亲,最快也得小半年去了。
张乐儿撇了撇嘴,把头凑到张沁儿耳边,轻轻的说:“那边本来想着攀高枝,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一下子又是高不成低不就,又是着急的很!不过我听俊峰哥说了,说是不管家底如何,只要对方性情好,有孝心就行。”
张俊峰的性子便是如此,虽然木讷,但是敦厚,也能够担当,只要娶一个老实本份的媳妇过日子还是不错的。
不过女孩儿出嫁就是第二次人生,可不能马虎。
张莲儿和张贞娘算是同岁,如今张贞娘出嫁幸福,连孩子都有了,而张莲儿的亲事还没有眉目,想必张莲儿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快的。
姐妹两个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点,四目相对,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来。
“走!我们去找莲儿姐说说话去!”
一路走出,到了张家老宅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药味,药味很浓,弥漫着整个院子,伸长脖子朝厨房那边看了,发现小灶上正熬着两份药,张莲儿蹲在地上小心的照顾着灶火。
并没有瞧见张志廉他们,想必这会儿身体不舒服在房间休息吧,姐妹两个轻声走到厨房,小声的叫了句:“莲儿姐。”
张莲儿一看到她们,露出一个笑容来,招手让她们进来说话:“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家里不要做事吗?”
张乐儿走到张莲儿身边,也一同蹲下,瞧着张沁儿说:“她如今都已经是地主千金了!家里都有好几个长工,哪里还要做什么事!至于我么,我娘说天天刺绣对眼睛不好,三月里又是春光好的时候,就叫我出来多走动走动。”
张莲儿瞧张沁儿的眼神中也带着几分羡慕,如今张志仁家可算是富足村的地主了,就属他们家地最多,并且都有长工了!
而自家虽然家境也越来越好,但是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眼底微微的黯然,没精打采的说:“这里又是药味,又是烟味,你们还是上别处玩吧!”
“莲儿姐,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知道你肯定不好受,来陪你说说话解闷的。”张沁儿也蹲下去,一双眼睛一扫,就把厨房的情况看进眼中,发现厨房比往日干净了不少,油盐摆放也齐整,就说:“莲儿姐,现在都是你在煮饭吧?”
张莲儿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娘就觉得不舒服的很了,我就开始煮饭,现在发现是这样的病……一来我娘肯定劳累不得,二来奶奶她……觉得我娘不干净,今天上午还叫我仔细把厨房到处擦洗一遍,还说以后我娘没好,就不准她进厨房。”
“哎呦,奶奶倒是难得大发善心,让大伯娘好好休息养病啊!”张乐儿似乎故意没有听到‘觉得我娘不干净’这几个字,夸张的叫了句,引的张沁儿丢了她一个白眼。
张莲儿低低的叹息一声,垂下头去,露出的一截脖子宛如一只哀伤的天鹅,写满了忧伤。
张沁儿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