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了山,永安心里惦记着去弄一只野鸭子,也不和张沁儿她们去找山货,而是直接和沁儿说一声:“姐,我要去找野鸭子!”
说完,就如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窜进了山林中。
张沁儿忙在后面吩咐着:“小心些,别往深远的地方去!”
“哎!知道了!”远远的传来永安的嘹亮清脆的声音。
永安年纪还小,不过这片山林是她们常常过来的,附近的地形早已经摸的很熟悉了,只要不去太远的地方,应该是无事的。
因为昨天谢氏的那番话,大家都准备要找些吃的回去,而她们只有几个小女孩,想要弄个大些的猎物回去,那是很难的,所以还是把主意打在鸟上去。
经过这些时日,捕鸟的技巧倒是每个人都熟悉了,也不拘泥在一个地方,但凡鸟多的地方,都设下一个陷阱,由一个人看顾着。
张沁儿心里惦记着那些茶树籽乌桕籽,不过前天下了一天的雨,树籽在土里浸泡了一天一夜,估计早已经坏掉了。
何况近些的茶树籽几乎都被她们捡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放下这件事,只等着荒地开垦完之后,让张志仁带去县城榨油出来吃。
至于那些乌桕籽,因为比较少的缘故,张沁儿觉得送去榨油坊一点都不划算,再者乌桕籽的油是不能够吃的,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榨油坊的人是否知道,否则要是把乌桕籽的油混到了菜油、豆油等食物油中引起中毒的话,那么也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乌桕籽的油主要是点灯照明的,也不拘泥非要榨的很清澈,所以她琢磨能不能够自己榨出来,浑浊一些也无事,能用就行。
记忆中榨油还是需要蒸煮、需要压榨、需要过滤,具体的细节倒记得不太清楚。
“沁儿,你在想什么呢?”张贞娘看着出神的沁儿,不由得担忧的问着。
“啊!没事,在想一些事情呢!”张沁儿回过神来,打算暂时将心里的想法放下,等过些时日再说也不迟。
此时她和张贞娘正在挖一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野葛,虬须般的根茎缠绕在一颗低矮的树杆上,密密麻麻的叶子竟然长的比那棵树还要茂盛几分,不过如今时节已经快要步入冬季,叶子也开始泛黄,没有夏天的那般青翠舒展来。
因为这是老野葛,所以张沁儿和张贞娘都挺上心的,小心的挖动土壤,生怕会将野葛破皮,影响了外观质量。
不多时,两个人就将那根野葛挖了出来,粗粗的根茎足足有成年人大腿那么粗,看的让人心里十分的喜悦。
将那野葛放入背篓中,又开始动手去挖一些年份小一些的野葛来,因为今天张沁儿想煮一些野葛吃,调和一下食物的营养。
这野葛是一个好东西,又可以做药材,又可以做葛粉,还可以直接煮熟,前世的时候张沁儿就常常吃煮熟的野葛,粉粉的,带着一些甜味。
张贞娘埋头干活,却也忍不住看着那根最粗壮的野葛,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这野葛价钱高不高。”
张沁儿闻言一笑,说:“三叔以前就是在药铺的,对于这些药材价钱应当是知道,就算这里价钱比徐州低,野葛也是有利有图。”
更何况她们带回去之后,还要在张志礼的指导下简单炮制过的。
张贞娘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的说:“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
张沁儿没有再说话,一阵秋风吹来,寒冷的风顿时让衣服单薄的两个人瑟瑟发抖。
冬天,已经不远了。
张莲儿和张乐儿各自选了一个地方捕鸟,还说要比一比谁捕到的鸟多,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就到了约好的地方聚合,张乐儿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看见张莲儿就说:“你弄到几只鸟?我有十二只呢!”
张莲儿就笑,说:“我也十二只。”
“不可能!”张乐儿不信,上前去数张莲儿的鸟,那些鸟早已经被拔了毛,只要回去开膛破肚清洗就可以了,其中有两只略大,应该是斑鸠。
张乐儿一看,不由得泄气,她也捉到斑鸠了,只不过只有一只,其他的却是山里最常见的麻雀。
张沁儿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问着:“你们谁看到永安了?”
张莲儿和张乐儿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
“永安?你在哪里?听到回一声!”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张沁儿不由得有些急了,也不知道永安那个毛猴子跑到哪里去了,这山连着山,可大着呢!
张贞娘忙说:“我们几个分开去找找看吧!”
几个人听了,把东西放在地上,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女孩子特有的清脆嗓音顿时在山林中响起。
不多时就远远的听到永安的声音:“我在这里!”
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依稀可以从中听出一丝兴奋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的收获。
张乐儿就打趣着:“看这样子,没准永安还真弄到一只野鸭子了!”
张莲儿接口说:“没准是只野鸡什么的,这里山区水洼的地方不多,估计野鸭子也不多。”
张乐儿挺兴奋的,一个劲的朝四周看去,就等着永安从林子里钻出来。
过了一会,永安的声音越发的近了,应该就在附近。
“姐姐,你看我捉到什么了!”兴奋的声音有些邀功般的骄傲,永安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头上和身上都挂着许多树叶和泥巴等,想来是摔了一跤。
“你没事吧?”张沁儿心里疼惜这个弟弟,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