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从狗子的口中确定了张沁儿母女的身份,顿时招呼着兄弟们开始押着张沁儿母女回寨子,她们的驴车自然也是要一起带回去的。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转眼间,张沁儿母女便从这条僻静的小路上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些人都是做惯的,手法很利落干净,张沁儿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处理,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只是这些人看上去鲁莽,却个个都是口严的很,不管杨氏怎么求饶,不管张沁儿怎么发问,他们都压根不理,问的多了,烦躁了,反而招来一顿暴打。
而唯一似乎认识她们的狗子和铁臂,却总是拿仇恨的眼神看着她们,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由于张沁儿母女是弱女子,所以那些强人也没有让她们蒙着眼睛,而是把她们手脚捆住,塞在驴车里面,其余的人则牵着驴车朝远处走去。
走出这片林子,就发现还有十来匹不错的马栓在那里,那些强人们除了专门驾驶驴车的,其余的个个翻身上马,开始朝远处驰骋而去。
张沁儿靠在车厢上,努力利用肩膀把窗户上的帘子掀起来,拿眼睛偷偷的看着外面。
当看到那些强人们所骑的马时,她顿时心知不好,能够有这么一批好马,对方会是寻常小山匪?
马都是有管制的,一般人弄不到这么多马,更弄不到这么剽悍的马来。
看他们一直走了不少路,绕了几座大山,似乎还没有到尽头,并且越走越偏僻,陌生的景致令张沁儿心生惶恐起来。
把视线从窗户外收回,她的心也随着驴车的晃动而晃动着。
杨氏的情况很不好,她的脖子被割了一道比较深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毕竟流血过多,那些人也没有给她处理,加上一路颠簸,杨氏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张沁儿试图挪到杨氏身边,轻声安慰着:“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杨氏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勉强睁开眼睛,凄惨的看着张沁儿,这话是安慰她的,她还能不知道?
看这些强人的作风,杨氏已经明白她们的下场就算不死,也是极为难堪的。
更何况听那为首的人说,要让张沁儿去做压寨夫人,杨氏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疼痛的很。
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前一刻还百般替她的亲事担忧着,却没想到下一刻会是这样的结局。
“娘,你别哭,事情没到那一步,咱们尽量往好的去想。”张沁儿何尝不害怕?不过说起来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何况又被锦衣卫逼问过,到底心理素质要比杨氏坚强些。
“沁儿,娘对不起你,都是娘没用……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拒绝郑少爷送我们回来。”杨氏心里后悔啊,原本郑成凯提出要送她们回村里的,只是一来这段路熟的不能再熟了,二来郑成凯本身也是有事情要忙的,杨氏不忍他太过于奔波,也就拒绝了。
张沁儿顿时笑了,说:“娘,他没来才好呢!那些多人,他来了也不过是多搭上一个。”
其实张沁儿心底也是有些想念郑成凯的,郑成凯为人在感情上迟钝不靠谱,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靠谱的,只不过同时她也很理智,就算郑成凯有三头六臂、武艺高强,那也双手难敌四拳啊!对方只来一个两个好说,一来就来十多个,简直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这样也说明对方对自己很重视,是非拿下不可的。
杨氏一想也是如此,顿时黯然不再说话了。
情况如此危急,再多的安慰话也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张沁儿也不再说话,而是闭着眼睛,养精蓄锐起来。
她背靠着车厢,旁边是堆满的包袱,里面有布匹以及几把新打好的镰刀……
镰刀?她的眼睛陡然睁开,目光落在镰刀上,顿时亮了起来,只不过此时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何况就算拿着镰刀冲出去,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又能撂倒几个人?
这么一想,眸光顿时又暗了下去。
驴车奔走了近一个多时辰,似乎才快到目的地,张沁儿听外头的人似乎喧嚣起来,赶紧凑在窗边朝外面看去。
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被带到一处完全陌生的大山里,这里道路崎岖,林木密集,不过这些强人对这里很是熟悉,不多时就带领着她们走上一条仅能过一辆小车的石头路,绕着小路走了不多久,前面就是一处断壁。
断壁的对面也是一座山头,中间用一座木桥相连着。
木桥不过一丈宽,两边并没有护栏,底下则是数十米深的沟壑,从上面往下看去,极为骇人。
不过张沁儿和杨氏被困在车厢里,倒没有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刚过了木桥,那边就有两个守门的人迎了过来。
为首的人哈哈大笑,满脸的喜色,冲那两个人说:“去给老大说,我把人带回来了!还是个白嫩嫩的小姑娘呢!”
“哎,二当家的,你可真够厉害的!”那人奉承了一句,一溜烟朝里头跑去了。
深山里建着几座屋子,其中有三座是青砖建筑而成的,其余的则是茅草屋,看规模,却是不少,足足有百余号人。
老大自然是住在青砖屋子里。
二当家的把人送到时,里头的土匪们早已经得到消息,都聚集在院子里等着。
二当家口中的老大,自然就是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年纪四十左右,皮肤黝黑,生得一身蛮力,力大无穷。
不过这批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