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那果子,张沁儿就陷入前世小时候的回忆中,那时候最喜欢就是去山里摘这种红色泡吃了!长在灌木树上的是可以吃的,还有一种是长在地上,像个小草莓一样,不过那种叫做“蛇泡”据说是蛇吃的,人是不可以吃的。
摘下一颗红色的熟透的泡,张沁儿放进嘴中,轻轻一咬,酸甜的汁水就蔓延整个口腔,给人带来一种悠久的回忆。
“好吃!已经熟了,大家都来摘吧!”试吃完毕,张沁儿就吩咐着大家过来摘着吃,因为早晨下了一场雨,而这座山又环境好的没法说,树上的泡也显得十分的干净,不用清洗,直接放进嘴里吃就可以了。
永安已经迫不及待了,零食的匮乏令他总是把主意打到山林里头,春天山里还是有很多吃的,比如牛屎抽,它的花蜜特别多,吃起来很是清爽,并且也是一味中药。
另外毛尖的芯也是可以吃的,长条如棉花的东西,入口软绵清甜,还有一种刺苔,是一种带刺的灌木,春雨之后长出的嫩芽,剥开刺皮,吃起来十分的脆甜,这些山里出产的‘零食’人气很高,村里的孩子们也忘记玩泥巴扮家家,而是一起到山脚下转悠着找各种能吃的东西。
“我记得茶树也会结一种泡。”张沁儿一边吃,一边记忆起前世童年的回忆。
“茶树?是清明的时候摘的那种吗?”永安抬眼望去,眼中闪烁着渴望和期待。
“不是。”张沁儿摇了摇头,说:“是去年我们捡茶树籽的那种茶树!到了春天有些叶子会变异,然后长出来硬硬的,脆脆的,等长大了,就会变成白色的泡,这个时候吃就特别的绵软可口。”
“这个时候有的吃吗?那我们去找找!”永安听不到‘变异’是什么,只知道他又可以找到一样能吃的东西了,心里特别的兴奋。
张沁儿仔细的想了想,却记不清这个时候有的吃没,只记得自己前世小时候跟着同学一起去山里寻找过,于是说:“今天不行,先把这些金银花摘了!过两天吧,叶子硬硬的时候吃起来也涩。”
听罢,永安只好按捺住心里的渴望,两只手灵活的摘着泡,因为猴急,手臂上被树枝上的刺刮到,留下细长的条子,有些甚至泛着红色的血珠。
张沁儿见状,忙说:“小心些,别伤着了,血可珍贵了!”
营养本来就不足,更不能够浪费血液了!
永安被训了,忙小心手上的动作,只是有几颗又红又大的泡藏匿在层层危机之中,让他想摘却没想法摘,弄的心痒痒的。
除了成熟变红的泡,树枝上挂着的更多是没有成熟的,还是很硬的黄色的,这种泡吃起来味道不好,还酸涩,就要等到它成熟在吃。
“行了,等明后天再来吃吧!这些还要等几天才能够熟呢!先去摘金银花去!”张沁儿看见永安犹自不甘的神情,不由得好笑,用手敲了敲他的头,硬是拉着他离开了。
张乐儿吃了甜美的泡,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感叹着:“沁儿,你说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够过上好日子呢!以前我还能够时常吃到糖呢!”
“会有好日子过的!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那么苦都熬过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张乐儿想起逃荒一路上的遭遇,顿时心里又觉得满足起来,虽然现在钱财不多,粮食也只是够吃粥,不过好歹有了青砖屋子住了,不是吗?
不过张乐儿又感慨着:“我爹每个月有一两二呢!要是这钱不用交给奶奶,自己能够用该多好啊!”
“乐儿姐,你这是想分家呢!”沁儿还没有说什么,永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张沁儿也不由得看着张乐儿,她知道张乐儿为人娇气,有些小脾气,不过心底也是个有主意的,不妨听一听她的想法。
张乐儿听到‘分家’两个字,眼睛顿时亮了,颇有些后知后觉的说:“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分家呢!要是分家之后,我爹的银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张沁儿看着她那天真可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想起晗生听到‘分家’时的反应,那可真是两种极端了!
不过张乐儿毕竟还不是特别天真的人,高兴之后,就想起家里的情况,不由得嘴角下拉,说:“就是不知道分不分的了呢!要是能分,我肯定是高兴的,以前我娘就想分家呢!”
张沁儿倒是吓了一大跳,以前还在徐州村里的时候冯氏就想分家了?
看见张沁儿的神色,张乐儿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不过又想到张沁儿最近所作所为,也就不怕她去连氏那里说嘴,索性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以前我爹在镇上药铺做事,钱银没有现在多,只有一两,不过有时候会接私活,每个月也能够弄回一两五钱左右,运气好,还能够弄回二两多呢!加上我娘做的针线,日子算可以的,但是……大伯和俊峰哥不是要读书么,我爹每个月就要给奶奶一两银子,这样一来,我们家除了吃的,都没有攒下别的钱了。”
提起以前的日子,张乐儿心里也闷闷的,看了眼张沁儿和永安还有默不作声的福儿,又说:“你们以为我住在镇上,日子就好过吗?也不过是比你们好上一些,我娘不用被奶奶折腾而已。”
张沁儿有些默然,在没有家变之前,那时候的张家还是马家,是一个传统的封建家庭,张老头也是一个传统的封建家长,重视长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