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决定去县城住一段时间的事情,已经和他说了,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分家的第二天,连氏就不肯给两个儿子家一口粥喝了,事到如今张老头也挽留不得,只好无奈的叹息着。
回到屋子里,就听到连氏在咒骂:“一群白眼狼,没良心,不要脸,最好死在外头去!死干净了,我也过的开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张老头也知道连氏这是在骂谁,抬起的脚步,顿时就生了根,没法再进去一步。
且不说张家老宅这边,进了县城之后,张沁儿就去找了郑成凯,在郑成凯的帮助下,顺利以每个月三百文铜钱的价钱租了一个院子,虽然有些偏僻,离县城有些距离,但是地方足够大,住上两家人也丝毫不显得挤。
因为家人都过来,张志仁和张志礼也决定搬到这边来,顺便照顾家人。
郑成凯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面,嘴里叼着一根新鲜的草,斜眼看着张沁儿,说:“这就分家了?明明是被赶出来的吧!”
张沁儿白了他一眼,说:“能分就不错了,反正也不差那点东西,省的闹心!”
“那也是!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跟着我混,怎么也比做个乡下丫头的要好!”郑成凯得意的笑着,一副要收小弟的模样。
“哎!谢谢你今天帮忙。”张沁儿真诚的看着郑成凯道谢,郑成凯不但替他们找到合适的房子,还叫了一些小弟过来打扫卫生和出门采购米粮,这些小弟们都是常常在县城跟着郑成凯混的,米铺店铺什么的看见他们,都恨不得进价销售,只求别闹事就行,所以竟然一文钱买了两文钱的东西回来。
不到半日的功夫,房子已经整理妥当了,因为还要回去富足村还田家的驴车,郑成凯就牵着他的马过来,同张沁儿一起回富足村,然后骑马带她回来。
“沁儿,你会赶车吗?”杨氏担心的问着。
晗生也说:“我去送给田家吧,我自己再走回来就是了。”
张沁儿想着从村里到县城得走上许久的路呢,舍不得晗生辛苦,就说:“没事,田家这驴子挺温驯的,我能赶车的。”
郑成凯在一旁受不住他们磨叽,直接说:“我来赶车就是了!连马车我都赶过,这驴车算什么?”
“那你的马呢?”张沁儿偏头看着他。
郑成凯摸了摸自己的马,得意的说:“小黑它灵性着呢,让它跟在后面就行!”
于是就这么商议好了,张沁儿先去绣铺那里把张贞娘她们绣好的活计送过去卖了,再拿多一些的绣布回去,今后张沁儿住在县城里,张贞娘他们的绣活就要换个人到县城里卖了。
回到村里,先将田家的驴车还了,然后回到张家老宅,站在门口时,张沁儿忽然觉得这座住了半年的房子陌生起来了,只不过一上午的功夫,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家的感觉了。
门紧紧的闭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不过张沁儿可以确信是有人的,张贞娘和张莲儿都是大姑娘了,一般地里的活计都能不让她们出去做,就不让她们出去做的,加上她们的绣活好,也能够换上一些钱。
“小姑姑?你在家吗?”张沁儿心里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家,所以也没有擅自推开门,而是在门口叫着。
“哎!在家呢,沁儿你怎么不进来?”坐在院子里刺绣的张贞娘忙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见了张沁儿,还笑着说:“你怎么客气了?推开门不就是了,你也知道我向来是在家的。”
张沁儿笑了笑,没有说了,从怀中摸出卖绣活的钱和新的绣布,递给张贞娘:“小姑姑,这是卖的钱和绣布,你收好。”
张贞娘却忙用身体一挡,抓住张沁儿握着钱的手,小声的说:“你们分家日子难过,我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钱你就拿去用吧,我和莲儿都说好了的。”
张沁儿听了,心中微微的感动,但是却摇了摇头,这张贞娘还是天真了些!虽说连氏让她们的绣活钱自己拿着,但是连氏对她们手里各自有多少钱,可以一清二楚的!到时候清帐的时候发现少了,没准就要闹出事情了,何况她现在也不缺这几个钱。
“小姑姑,你就收下吧!我们不缺钱呢!我爹和三叔的老板听了我们的情况,都提前支付一个月的工钱,所以过日子的钱还是有的。”
这是张沁儿和张志礼他们商议出的说辞,否则怎么解释他们两家人全住到县城里去?
张贞娘却坚持不收钱,微微的恼怒着:“就算老板提前支付了,你们还有长久的日子要过呢,这些钱不多,但是我也只有这些心愿了。”
听了这话,张沁儿有些诧异,忙小声的询问:“小姑姑,你怎么了?”
张贞娘犹豫了一会,才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我和莲儿想把攒下来的钱都给你们过日子,可是……刚才娘把我们叫过去,让我们把身上的钱都交给她,说……到时候再还给我们。”
张沁儿面色就冷了下来,连氏的举动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姑姑,那这钱我就更加不能要了,要是奶奶知道你把这次的钱给了我,你和莲儿怎么向奶奶交代?”
“这……这……”张贞娘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来,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贞娘,你没事就帮你侄女搬下东西啊,坐在这里说什么闲话?”忽然谢氏的声音传了过来,张贞娘又是一愣,张沁儿则趁机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