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惊喜的看着莫筱苒,嘴里连连道谢,“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他是我爹,何需你來道谢?”莫筱苒刚准备抬脚离开,听见她的话,眉头一皱,冷声低喝道,“大夫人有时间,就继续呆在院子里好好陪姐姐吧,沒事少出來,白白污染了丞相府的空气!”说完,莫筱苒也懒得去看她扭曲的面容,带着下人,离开府宅,朝着大将军府去了。
此时皇城中,街头巷尾,很难看见一个行人,与平日的热闹、喧哗相比,这里就像是一座死城,只有來回的九门士兵,不停的穿梭着。
“前面的马车停下。”就在马车行过一条青石板路时,后方,忽然传來一道尖锐的声音。
车夫立即勒紧缰绳,朝后看去,是负责巡逻这条街道的士兵,他赔着笑:“不知几位大人有何贵干?”
“车上是谁?”士兵认出是丞相府的马车,但丞相已经被下令押入天牢,里面坐着的人又是哪位呢?
莫筱苒坐在车厢中,轻轻挑开车帘,“我是丞相府大小姐莫筱苒。”
“莫筱苒?”那名询问的士兵,骤然变了脸色,仔细打量了她几眼,随即,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有眼无珠,请青王妃恕罪。”
他身后的手下闻言,一个个身体发颤,咚咚咚的接二连三跪倒,不住的磕头求饶,莫筱苒坐在马车里,看着下方的几名士兵,心头苦笑,这就是权势,这就是位高权重带來的优越感,踩着别人的尊严上位,将所有人踩在自己的脚底下,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上爬。
“都起來吧。”她沉声开口,“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几名士兵瞬间站起,看得出,他们是经过了绝对精密的训练,利落的站在原地排成一排,恭送莫筱苒走远。
“那就是传说中和王爷比肩的青王妃啊,看上去挺漂亮的,而且还很温柔呢。”一名士兵满脸爱慕,望着行远的马车,口中感慨道。
“温柔?”他身旁的同伴冷笑一声:“你以为一个能在边境,用计杀害近十万人的女人,会是什么好人吗?真是的,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切,青王妃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
莫筱苒可不知道,在她走后,身后的士兵还在喋喋不休的谈论着她。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向白青洛求情,说实话,私心里,她并不觉得白青洛做错了,站在理性的角度,排除异己,在大战前,这种煽动人心的人,绝对该收监,严重的,当场诛杀也不为过,但偏偏,莫青是她的爹,不论关系如何,至少,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莫青受苦受难,这是她接手这具身体时,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车轮咕噜噜在街道上滚动着,马车停靠在大将军府外,车夫挑开车帘,莫筱苒双手在甲板上一撑,整个人利落的跳了下去,府外的狮子上,还挂着鲜艳的红色丝绸,牌匾上同样也是被红色的绸缎占据,站在府外朝着里面看去,入目,如同一片**火海,不难看出,白青洛为了给她一个喜庆的婚礼,究竟在暗中做了多少。
莫筱苒心尖微微一颤,宽袖下的双手猛地握紧,“你在外面等我。”她朝着车夫吩咐一句后,抬脚就往里面走去,府内的下人,看见她,居然诡异的沒有做丝毫的阻拦,甚至朝着她弯腰行礼,仿佛她是这个府宅里的主人一般。
“白青洛在哪儿?”莫筱苒心情格外复杂,抓住一名走过的侍从沉声问道。
“回王妃,王爷正在书房。”侍从恭敬的回答道。
王妃?
莫筱苒心思一转,“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
“王爷早下过命令,今日王妃必然回到,让奴才等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侍从提起青王來,口气里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尊重与崇敬。
莫筱苒闻言,微微一愣,说不出心里究竟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感动多一点,他居然算到她今日会來吗?而且还早早的在府中做好了准备,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莫筱苒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侍从离开,看着偌大的院子,看着四周,只要双眼所能看见的地方,通通被红绸布满,她的心只觉得沉甸甸的。
收敛下心底复杂的情绪,莫筱苒抬脚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的下人,他们纷纷朝她行礼,莫筱苒偶尔微笑着点头回应,猓就看见清风等候在外,神色略显严肃,“王妃。”
“他在里面吗?”莫筱苒指了指他身后紧闭的房门。
“在的,”清风顿了顿,迟疑的看了莫筱苒一眼,有些不太情愿放她进去,因为他知道,莫筱苒一定是为了给丞相求情而來,但这件事,主子并沒错,只要是她的请求,主子二话不说定会答应,但这样的话,主子若当真发兵,将会落到腹背受敌的状况。
清风绝对不会愿意看见那样的场面的,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向莫筱苒说,只能站在原地,迟疑的盯着她。
“怎么了?”莫筱苒冷下脸來,略带不悦的开口,“不能放我进去吗?”
“王妃,今天的事是奴才做的,你要怪就怪奴才,不要迁怒主子。”清风咚地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沉声哀求道,“是奴才九门的士兵进宫,是奴才亲自押解丞相进入天牢,与主子毫无干系。”
“我有说过要怪谁吗?”莫筱苒长叹了一声,伸手扶起清风,“你沒做错。”视线越过他,看向背后的房间,“他也沒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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