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整齐得体的衬衣、马甲和呢子外套,手持文明杖,贝拉从一个路过的富翁身上拿到了一张一等舱的船票,并随手打晕富翁。
“我这是在救你,老兄,想去海里游泳的话,你可以等下一个循环了。”
她稍稍进行了一点心灵暗示,几位富翁的仆人就接受了斯诺.怀特小姐是富翁亲戚的这个说法,他们知道这位小姐喜欢女扮男装,这年头有钱人的怪癖也多,他们不觉得有多大问题,当即就簇拥着贝**上了泰坦尼克号。
一上船她就开始四处寻摸,碎片的感应已经很强烈了,但就是因为太强烈,反而不好确定真实位置,她估计碎片应该就是伪装成了某个东西,正安静地待在某个旅客的皮包内。贝拉站在甲板上,目光从一众男男女女脸上掠过,可惜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不用管我,你们自由活动去吧。”几个仆人一人给一个先令,全被她打发走,她拿着文明杖,离开甲板,返回船舱,准备休息一会,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来找。
泰坦尼克号正式启程,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富贵还是贫穷,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对下方的人群招手。
大西洋实在是过于宽广了,这个年代的交通无法和一百年后相提并论,从英国去美国,这意味着很多人这辈子都无法再返回欧洲了,这一别就是永别。
贝拉独自向下走的动作显得有点特立独行,她是不在意,对她来说,这艘船百年前就沉了,场景内的这一幕会反反复复发生无数次,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现在船上这些人被淹死后,过一阵子又会来登船。
她只想找到自己的神职碎片,旁边这些顶多算是昔日影像的‘人’并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有些人看到了她的离开,不过众人都觉得她打扮得体,容貌俊秀,气质不俗,没有不开眼的来惹她,可凡事总有例外。
“你真是傲慢,对于现场这么强烈的离别情绪,你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触动吗?”
贝拉不想惹事,可事情还是自动跳了出来。
她回头,想看看这个没事干就给她乱扣帽子的人是谁。
金色卷发,穿着双排扣紧身长裙的女人正用一种同时混合了审视、质疑和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话说出口她有些后悔,可发现贝拉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还是颇为骄傲地挺了挺胸。
贝拉往年轻女人的侧后方看,发现在离两人十米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对方梳理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怀表摆放的位置可以用严苛来形容,明明是古板的作风,偏偏他还想做出一副自己很有风度的样子。
这是被拿来当挡箭牌了吗?这是女主露丝?看起来也是个胖子,说她和小李子联手把船压沉还真没冤枉她......
露丝用一种‘我是贵族’的语调问道:“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高傲的先生,是名流聚会还是沙龙舞会,或者是游艇和水球?”
贝拉这个新一法师不需要用变声器就能伪装自己的声音,她古怪地看着露丝:“小姐,你说的那些运动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我认为你该去减减肥了,你看看你......”
她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年轻女人的上臂,没用什么劲,一捏,手指缝里就挤出一圈肉来,从远处看,就好像贝拉多了一根手指一样。
她用一种钢铁直男的语气感叹道:“看,多少肉?小姐你还是去多运动运动吧。”
留下满脸呆滞的年轻女人,贝拉洒脱无比地回客房睡觉去了。
时间流速不同,在这个场景内几天,恐怕也就相当于外界的几秒。
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泰坦尼克号在晚7点的时候,抵达法国的瑟堡港,有两批乘客搭乘摆渡船登上泰坦尼克号,之后大船不再停歇,直接驶向纽约。
“还需要特定时间才能出现?”睡醒后的贝拉很烦恼,在船上转悠了两圈,明明感应到碎片就在船上,但她却无法准确定位。
船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摸一遍,只能继续等。
沉船的时候总该出现了吧?这一次要是不出现,她就二刷!
她躺在甲板上的座椅处,翘着二郎腿,抬头看天。
天空有着无数繁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虚假的场景,夜晚的沉寂气息让她着迷,这是真实的场景吗?曾经她有着极为明晰的世界观,可随着不断深入世界核心,真实和虚幻在她心中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诸脑后,她不再纠结于孰真孰假的问题,只是安静地躺着。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把她惊醒,疑似是女主露丝的年轻女人踩着细跟鞋,从船舱一路跑到船尾。
这个体重,加上碍事的鞋和裙子,一路跑过来,可以说运动量真是不小,女人气喘吁吁地翻过船头护栏,看样子是准备往下跳。
露丝满脸是泪,双手抓着护栏,表情难过到了极点。
贝拉坐起身,远远看着,没有半点去拉的意思。
大西洋上的夜晚过于沉静,哪怕贝拉做了很多遮掩,作为黑夜女神,她的存在还是耀眼至极,这种耀眼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光芒四射,只是她会不自禁吸引众人目光,这是神灵的特性。
哪怕心中痛苦到了极点,露丝用视线余光还是看到了贝拉,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特别讨厌,自己要跳海的时候还过来围观!
“咻!”贝拉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