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游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神情淡淡的似有些木讷,雪越下越大,飘飘洒洒的落在头顶上,她也丝毫没有遮挡的意思。
“不冷吗?”秦羽双轻轻拂去那冰冷的白雪,温柔的抚了抚洛清游低垂的脑袋,温柔道:“想哭就哭吧,这儿就我一个人,不会笑你的。”
秦羽双的话如旭日东升般照入了冰冷又漆黑的漫漫长夜,所有的委屈,心酸,都在这一刻化作决堤的泪水夺眶而出。
洛清游猛地一下扑入他怀中,疲惫不已的哭了起来。
洛清游并不是个爱哭的姑娘,或者说很多时候她都活的不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她坚强,忍耐,再苦再累她都可以打碎牙齿和血吞。
她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狠毒疯子,亦是让弟弟妹妹安心信服的可靠家姐。可她也是人啊,她也是从小被呵护被疼爱着长大的掌上明珠,哪怕世事无常,这艰难的世道逼着她不得不坚强,不得不成长。
难免有些时候,她也会疲惫,会沮丧,会难过。许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与谁人说,她只能把自己想做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有苦有泪统统都扔进那个池塘里,装作看不见,装作不会疼。
但她忘记了一点,再大的池塘都会有被人装满的一日,当池子里的水再也容纳不下,她又该怎么办呢?
“哭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该让陈叔担心了!”秦羽双温柔的揽住她道,不久前她还哭的浑身发抖,虽然无声,但秦羽双知道她有多么的难过。
王吴顺的所做作为他没有立场品评,就连洛清游也无法指责他说他做的不对,人生而在世,总需要为着什么而活,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父母妻儿,又或是为了世间大义。可无论是为了什么,简而言之那都是心中的一个念想,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念想。这般一想,谁又能说谁的念想可笑,谁的念想不值一提?
洛清游缓缓从他怀中退出,眼眶虽然依旧泛红,但情绪已然平复,低低说了声,“走吧,陪我去找一个人。”
秦羽双道:“方清明?”
洛清游点头:“这人心怀不轨,蓄意挑拨,虽然我们与夜莺族迟早会有这么一出,但跟他的帐,必须有一说一。”
秦羽双道:“好,我陪你,反正他们家的路我熟。”
洛清游疑惑的看了看他。
秦羽双道:“昨夜我偷偷溜进去走了一圈,刚好撞见阳叔挟持方晋侯,我猜方晋侯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阳叔的手里,不然他们怎么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援?这招擒贼先擒王,用的不错呢!”
洛清游惊讶道:“你是说阳大哥直接去找了方晋候?”
秦羽双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洛清游道:“他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秦羽双道:“我看那方晋候好像淡定的很,一点儿惊慌的神色都不曾有过,反倒像是阔别多年的友人。只不过阳叔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好,呼来喝去,关键是他还老老实实听着,这要是没有致命的把柄被人掌控,那他八成是个傻的。”
洛清游微微皱起眉头,怎么想都觉得诡异,按理说即便方晋候不是阳大哥的对手,但阳大哥若想一招制服方晋候也还是有些困难的,只要没有被一招制服,那他其实很容易就能招来救兵,不说反擒住敌人,脱身总是不难的。但他丝毫不曾反抗,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
洛清游思索片刻,突然想起刚刚阳大哥说的话,便将阳大哥临走前交代的事情一一告与他。
“这老家伙,一刻也不带闲的,到处跑~~”秦羽双稍有不悦的吐槽道,“还让你照顾我!拜托,我男子汉大丈夫,要照顾也是我照顾你才对啊!”
洛清游原封不动的说道:“你看着就不靠谱,自然需要我多看着点儿才是。”
“我看着不靠谱吗?”秦羽双笑嘻嘻的质问道,“我要是不靠谱,刚刚怎么还有人抱着我哭的梨花带雨,手都不愿意松开呢!”
洛清游小脸一红,又羞又恼道:“又开始了!怎的如今学的这般油嘴滑舌,再说...再说我可动手打你了!”
秦羽双忙的往后一退,嬉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想多了,我可不是君子!”洛清游得意道,阳大哥说的果然没错,这人还是要管教,不然一会儿他就上天了。
秦羽双立马认怂道:“好吧好吧,你不当君子我来当,不说了还不行嘛!”
洛清游微微扬起嘴角道:“阳大哥说了,族里并不是很安全,让我们小心些,莫要随意走动。”
秦羽双疑惑道:“不是很安全是指秃头雕?”
洛清游摇摇头道:“不知道,单看阳大哥的神情恐怕不止。”
秦羽双想了想道:“那我们还要去找方清明吗?”
洛清游道:“为何不去?白白便宜他吗?”
秦羽双轻笑出声道:“果然,我就知道…”
洛清游瞅他一眼,秦羽双立马道:“也是,我们这也不算乱跑,我们是有目的有方向的去找人,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这厮说完还讨好般的陪着笑脸,拦他是拦不住的,况且冤有头债有主,方清明逃不过这一劫,何必要拦。
“你等我一会儿!”秦羽双突然说道,转身就往回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尾巴。
“你要带…行之一起?”洛清游惊讶的问道。
秦羽双道:“一起有什么问题吗?反正你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