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们这群奴才都是吃什么的?说多少遍了,三口箱子,必须保住。听不懂吗?刚才千年尸鬼还在这儿,你们一个个真是给本王丢大脸啊!启用阵法的关键箱子都没了,他信得过本王能拿下风临城吗?大好的机会,不给本王,给大王子席多了怎么办?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去把箱子给本王找回来!再敢惹得千年尸鬼不快,你们都不想活,本王还打算活着登基,祭百虺就用你们。”
回转刀在多拿手里转来转去,刀刃血淋淋,巴旦看得头皮发麻,眼睛发花:“奴才……这、这就去!主子放心,奴才、奴才敢说,能动箱子的只可能有两人。”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奴才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狼头领嘉扬。”
“有道理。”多拿想都不想就认定了狼头领。若此刻嘉扬就站在眼前,他暴脾气上来,是要把回转刀插进嘉扬眼眶里去的。
“不过为什么?讲讲本王听。”
“奴才越来越怀疑,沙漠狼走镖弄丢两口箱子,是故意跟主子您作对。嘉扬至今还在反抗主子的召见,主子亲自给他安排的刺杀任务,就那个凌香阁里的‘五岁书生’,嘉扬还没能提头来见。沙漠狼的背叛心太明显了。主子您也知道,嘉扬不择手段杀了多少人旧主,换了多少象征身份的徽章,他肯定故技重施,这回来暗害主子您。”
“他xx的,该xx的!”刷的一声,气愤的多拿骂骂咧咧,将回转刀插入地面,仿佛贴满了地的符纸就是嘉扬的身体,要给他戳出一百八十个窟窿。
“那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抓来!”
巴旦又道:“还有一种可能,是金乌神使!对,一定是他。金乌神死在西极渊,祁北就是来找西极渊报仇的,肯定是这样没错,主子,金乌神使就是您的头号敌人。夺走第三口箱子,破坏了西极渊的召唤阵法,还叫您在千年尸鬼前十分没面子,肯定都是金乌神使干的。”
多拿立刻全盘相信,心里琢磨遇到了个不好弄死的对手。他连连点头,拍手认同:“对,说的没错,肯定是金乌神使。你赶紧拿着这柄回转刀去查个清楚,就问他二师兄,百戏团里那个奴才。这个金乌神使,不好对付啊。听说连海怪都能杀了,十分厉害。咱们是肯定斗不过。幸好千年尸鬼刚才说九圣使要来帮忙,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你也赶紧去问明白了,该迎接,就迅速迎接进城。有了九圣使在身边,不愁打不了金乌神使。哼。金乌神都死了个干净,他身边一毛头小子算得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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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转安为危的百花大会,现在只能叫做百毒虫大会了。庆幸上苍庇佑,这一波叫人惊悚的毒虫攻击,终于渐渐画上尾声。
昙花应约绽放的这一刹那,四周忽然响起了阴沉的呼啸声,不知声音究竟来自何处,也不知究竟属于何物,其实这种低频的声音,平常人等不仔细去听是听不到的,更何况现场乱哄哄一片,压盖过了这阵持续的呼啸震颤。
就是在这阵呼啸声的威慑下,所有乘风飞翔或的虫子、降落地面的虫子、趴在人身上的虫子、张口伸毒牙的虫子,冰冻住了一样全部静止,紧接着劈里啪啦掉落在地上,定睛看去,无一不是六腿八腿僵硬无比、脆弱不堪,就好像被浓重的杏香熏了,忽然间成片死去一样。满地堆积着黑虫子的尸体,脚踩上去脆到吱吱作响,真叫人好不恶心。
御官打落肩上的死虫子尸体,观察着一桩桩罕见的怪事。
所有人余惊犹在,战战兢兢不敢随便乱动,就怕满地堆积的毒虫尸体会重新醒来,开启又一轮的屠杀和撕咬。
遍地狼藉。
成片的虫子尸体和很多无辜丧命人的尸体混杂在一处,这些人都被虫子的毒液给毒死了,还有很多人体内毒性正在发作,倒在地上痛不欲生,凡是撕咬伤口的地方大多肿胀,变青变紫,有人甚至被咬了个面目全非,打滚不停,哭嚎连天,一时间百花大会的现场宛如修罗地狱。
“这些虫子怎么都死了?”二老爷用脚拨开虫子的尸体。
“咦?虫子都死了?”气喘吁吁的挚儿仍旧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道,刚有一阵风吹过来,虫子就全死了。”人们说。
“真的死了吗?死彻底了吗?”
有人踩了踩满地的虫子尸体:“死彻底了。”
“会活过来吗……”
“那咱们赶紧走啊。”
就是这场百花大会,太史府试图用以缓解风临的焦虑,有谁想得到出了这般结果呢?
人们早就没心思看花啦。再说,眼下已经无花可赏。
枯死或者被啃咬的花朵枝叶全都奄奄一息,还密密麻麻附着满了各种各样不知从何而来的毒虫尸体。
活下来的人们狼狈地爬起来,庆幸还有口呼吸,老天爷保佑,才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肯定是金乌神使显灵啦——”
大概所有人都以为,是祁北力挽狂澜。
受了严重惊吓的馨小妹在昏过去前,也没松开紧握着绽放昙花的手,她下巴抵在挚儿肩膀上,轻飘飘、软绵绵嘟囔了一句:“不是金乌神使……是哥哥。谢谢哥哥。馨儿就知道,我们说好了,你不会让虫子咬我。”
挚儿没能听清:“馨儿,你说什么?”
太史夫人已经赶来了御官等人身边,她接过馨小妹,抱着大哭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