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思量片刻:“如果金乌神使愿意,可否随我们上一次星辰塔?师父也非常想见你。”
小碎低声说:“星辰塔主玄宸是金乌神派驻在风临城的女使,做出了天璇阁变的十六字预言。这个人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帮手。我觉着应该找个机会去看看。”
祁北也同意:“对对。还有你从多拿那儿探听金乌神死在西极渊的消息,我们也可以问问玄宸。”
“柯,一起去拜见师父吗?”辛林招呼正要离去的公子柯,后者想都不想就婉拒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与你们上星辰塔了。这马车,我得牵走去查个究竟。再会。”说罢好像逃开似的,催人驾车,只留下了个急匆匆的身影。
徐奕摇头,无奈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辛林低声,似乎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师父不给我和徐奕黄符来压制鬼车?”
徐奕没听清楚字:“你说什么?”
“我说,柯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自从崔凝坠楼身亡,尤其在我们三人查清了真相后,柯与我们徒增隔阂,应该再也没有见过师父。师父为什么不给你我黄符,而是给了公子柯?”
徐奕哈哈大笑:“林兄弟,心思细是好事,可也别太较真了,给自己增添烦恼呵。师父一定还对柯抱有希望,想把他重新拉回星辰塔门徒的行列中来。”
辛林仍旧不信,持续摇头:“柯对崔凝那般重情,难道就这么接受了——”说到这里,星辰塔主下的禁言咒又开始生效,他明显觉得喉咙说不出话来,只好换种说法,“那个事情。”
“这个我可得说你一句,”徐奕道,“柯他还是很识大体的,崔凝串通乱石山金鱼族的亡灵,背叛师门。且你我都亲眼看到了……”玄宸下的禁言咒同样生效,迫使徐奕也变更说法,“那并非师父本意。”
祁北和小碎则在盘算着与乱石山联手对付多拿的种种细节。
“……我觉得是个很好的办法,”祁北拍手,“咱们赶紧试试。”
小碎笑道:“瞧你今天状态很不一样,脑子转的快了,嘴巴也会说了。”
祁北有些羞涩:“啊?是嘛?我没有感觉。嘿嘿,其实我挺高兴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不过你突然提议搓成太史府和金鱼族的和解,实现最好还是与我们商量一下。”小碎努努嘴,示意徐奕和辛林并不打心里同意,“瞧他俩的意思,这两个对家仇怨太深,恐怕不是你我能调和得了。总之这个路子可以一试,但我们要千万小心。”
“要是你在她面前也能表现得这般好,她会对你另眼相看吧。”小碎调侃。
祁北摆手拉开距离,正色道:“我已经发过誓,这次回城,绝对不顾儿女私情。”
小碎耸了耸肩,继续回到了刚才的话题:“那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如何如何行动。”
徐奕插嘴:“金乌神使可否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辛林也从旁帮忙:“金乌神使何不借助拜访星辰塔主,一起见过太史老爷?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与金鱼族联手的事情。”
小碎拍手道:“对对,反正都要进太史府,那就一块儿安排了。事不宜迟,最好马上。”
徐奕面露难色:“师父定下过规矩,星辰塔五徒每人每月只有一日机会可以亲自登塔求教。这个月还有机会面见师父的,只剩下辛林了。”
祁北表示了困惑:“居然要求这么严格。”
辛林解释:“师父心思细腻超过凡人。只怕金乌神使登塔的时候,还要穿过重重旌旗阵。”
祁北有些慌张:“旌旗阵是什么?”
“是师父布置在星辰塔周围的防护阵法,当然也是为了试炼我们几人的功课修习,每每入塔之前,都要正确回答师父出的一连串问题。星辰塔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公子尨曾经在醉酒后夜闯,一题都未答对,直接被旌旗阵给扔了出来。你不必担心,师父一定会为金乌神使行方便的——或许,撤掉旌旗阵,请你直接进入,也很可能。”
祁北小声哀嚎:“小碎,你可得陪着我。不知道玄宸要出什么考题难我。”
小碎笑笑:“身为金乌神女使,要是敢对你放肆无礼,看我直接吹翻她的旌旗阵。”
--------
公子柯成功从徐奕、辛林,甚至金乌神使的眼皮子底下,终于带走了鬼车。他甩起鞭子驱动马儿飞快入城,过街转巷,到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一来到此地,脾气温顺的马儿立刻表现出十分的不安的惊恐,居然抬起前蹄想要踢走公子柯,企图挣开绳索逃走。公子柯连忙拉住栓马绳,哄道:“听话,听话。不会伤害你的。”
可受惊的马儿如临大敌一般,怎么可能在公子柯的三言两语中平静下来?可再这样下去,马儿绝望的嘶鸣声一定会引来好奇人群的围观。
就在公子柯一筹莫展之际,背后忽然响起了女人轻柔的声音:“嘘——”
马儿宛如着魔,立刻停止了叫喊。
头散发的女子两眼无神,穿着xiè_yī赤着脚,鬼魂一样从病榻上直接飘然而来。
“凝儿?你怎么出来了。”公子柯赶忙查看四周,确定无人发现眼前站着的正是已经入土的崔家小姐,他赶紧除下外衣遮挡住崔凝的脸庞,免得被人认出来。
崔家小姐一步步靠近鬼车,马儿后退,战战兢兢,紧跟着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凝儿?”神情的公子柯从来不会把目光移开崔凝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