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连夜返回了封日城,而沈浩却没有,他选择就在花舟上留宿。
昨天一场酒局给沈浩带来了头脑风暴一般的海量讯息,同时他也被酒局里的歌姬弄得一身的火,所以就地找了发泄。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放了一张银票在枕头边,沈浩神清气爽的起来洗漱。
即便是在花舟上,这里的一切都和高昂的消费成正比。洗脸刷牙穿衣都有丫鬟专门伺候,就算昨夜那名歌姬下不了床不也不至于冷落了客人。
洗漱完刚推门出去,扭头就看到一席鹅黄长裙的怜香。倒是没想到这位昨夜就住在隔壁。
“怜香小姐早上好。”
“哼!沈总旗倒是休息得好哟,苦了我一夜都没合眼。”怜香俏脸幽怨,又有些羞红。
沈浩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埋怨他昨夜动静太大闹腾太久了。可这话怎么回?换个一般的歌姬他就上去调笑一番也没什么,可怜香的金主是廖成峰,犯不着给自己惹麻烦。
“呵呵,倒是沈某唐突了怜香小姐。时候也不早了,沈浩还要赶回黎城,就此告辞。”
说完,沈浩便微笑着想要穿过船廊下到码头去。可正要和怜香擦身而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对方轻轻的扯住了,于是顿住脚步,低头一看,那女人正仰着头,俏脸绯红,眨巴着眼睛带着期许的样子。
“沈总旗,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啊?哦,这个就不清楚了,但凡有空的话沈某一定会来捧怜香小姐的场的。”
“嗯嗯,那就说定了哟,不许哄我!一定尽快又来!”
“嗯。”
这才撒手,沈浩连忙快步走下花舟,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到一道鹅黄的身影站在船舷边上朝他挥手道别。
沈浩难免心里别样滋味:这妖精到底想干嘛?
......
回到黎城卫所,沈浩连公廨房都没有回,直接去了黑旗营的地牢。这里是在驻地里新建的,和卫所的大牢独立出来也是出于黑旗营侦办案件的特殊性做的调整,温家人是这里的第一批囚徒。
牢房设在地下,由卫所里精通阵法的修士先在地下安放了数套术法禁制,隔绝一切遁术,让地下的地牢主体不至于被弄成筛子。
在地面上有五名黑旗营力士外加十名军卒把守。然后进出口只有一个,很窄,只够一人通行进出。往里是一条斜着往下的通道,设了三个折弯,每一个折弯后面都是一个暗哨口。继续往前,通过三道阵法和狱门之后才能进入主体区域。
沈浩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地牢的防御状况,如果有纰漏也好赶紧补上。
“总旗,人在最里面的单间关着,能吃能睡,身体还行,另外按照您的吩咐重刑没敢给他上,但小菜每天一次,倒也没让他闲着。”
牢头是从乙组里面抽调出来的,其余狱卒也各有来历,都是黑旗营里的老人手。这是沈浩当初新建地牢的时候定的规矩:人手首先考虑的是可靠,能力次之。
“其他人呢?”沈浩没有急着进监区,坐在牢头的小屋里端着一杯茶问情况。
“其他六名罪囚因为抗不过入狱的杀威棒当天就死了三个。昨天又有两个在日常询问时猝死了,如今还剩一人。”
“谁动的手?”
“周广才和贾生这两个杀才动的手。”
“嗯......你这边可以找两个人跟着周广才和贾生学学手艺,基本的刑讯要会,以后你们地牢这一块可能用得着。”
“是总旗,我会尽快安排人学的、”
“嗯。走吧,过去看看。”
“总旗您这边请。”
穿过狭窄的通道,入眼就是监区了。里面每一个隔间都只有一丈见方,里面有一个粪桶,一条薄毯子,别的什么都没有,连天窗都没有。
虽然新建,可里面的气味已经非常难闻了,昏暗的光线看到大部分隔间都是空的,其中一间有人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站在隔间外也能闻到里面有股血腥气。沈浩感知里面那人气息微弱,估计活不过今天了。
冷哼了一声,沈浩嘴角挂着冷笑,继续往里走。
监区的尽头便是看押温任海的地方。
和其它隔间不一样,关押温任海的隔间外面点着三只大油灯,透过隔间的法器栏杆把里面照得透亮。而温任海不是躺着或者坐着,是被绑在一根十字柱上。
“这十字柱哪儿来的?”沈浩好奇,他记得地牢里没有配置这种东西。
“嘿,从刑讯室那边搬过来的,反正周广才他们又没活计干,这东西搬过来正好给里面这家伙用上,您还别说,贼好用。”
带镇灵法阵和板锁的十字柱当然好用了。沈浩摇了摇头,算了,再让周广才他们去卫所里申领一件,这件就留在这里吧。
牢头打开门,沈浩背着手走了进去,皱着眉,主要是这面的气味实在刺鼻,让他老是觉得鼻子里痒。
“去丹房申领一份“腐心散”给他灌下去。再告诉周广才和贾生,从明天起,开始加一道硬菜,频率和强度让他们看着办,我就一个要求,榨干他脑子里的所有东西!”
“是,是,属下明白。”
沈浩说完才扭头看向正在十字柱上徒劳挣扎的温任海,估计是听到了“腐心散”这三个字,温任海虽然被十字柱锁住周身说不了话,可双眼鼓大眼神惊悚,显然是知道“腐心散”的恶名。
腐心散,散功剧毒,对炼气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