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蓝眨眨眼,再眨眨眼。
丝绸的质感,素白的底色,上面绣有几朵兰花,清雅曼妙,隐有余香,兰花恰如其分地绽放在了……
她的确没有看错,那绝对就是她昨晚穿过的……肚兜!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迦蓝爆红了脸,上前一步,一把将自己的肚兜揣进了怀里。临了,她还故作镇定地左右环顾了下,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惜,已经迟了。
虽然学院的学生走了大半,众多的长老们还在现场,还有凤天策手下的秦管家及八位侍女,最最让迦蓝尴尬的是,纳兰潇白也留在了现场。
他的眉头微蹙着,侧耳倾听,似乎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幸好,他看不到,不然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呢。
她刚刚松了口气,凤天策却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肚兜会跑到我的怀里来,我猜……可能它跟你一样,都很喜欢我吧。”
迦蓝腾的一下,脸色涨紫,尤其对上他挂在唇边的狡黠邪肆的笑容,她更加气恼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迦蓝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回头,偷瞄向纳兰潇白,他的表情非常淡然,仿若未闻。可能是察觉到她在注视着他,他淡淡一笑,道:“蓝蓝,我累了,想去歇息,你送我回去吧。”
修长的手伸向了她,让人无法拒绝,迦蓝下意识地就伸手牵住了他。
方才她就注意到了,纳兰潇白是孤身一人前来,身边没有任何的守卫,他想要独自返回居处,的确是有些困难的。
凤天策目光骤然一沉,盯着迦蓝主动与纳兰潇白相牵的手,他整个人气息浮动,深沉莫测。
秦管家暗中观察着主子,发现他的异样,眼底掠过担忧。主子嘴里说对一个小丫头没兴趣,其实不然吧?否则,为何主子的心情频频反复?
“凤天策,我先送纳兰大哥回去,待会儿再找你算账,你休想随便糊弄我!”迦蓝冲着凤天策瞪一眼,牵着纳兰潇白的手,往学院专门招待客人的厢房走去。
瞧着主子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秦管家忍不住出声试探:“纳兰真不是个东西,借着自己眼瞎,吃迦蓝小姐的豆腐,无耻至极!”
主子的眼睛一直目送着迦蓝和纳兰潇白两人的背影,一双眼睛幽暗得望不到边际,仿佛能将人随时吞噬进去,他在笑,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那罂粟般绽放的魅人笑容,让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的一幕,那一次,主子突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七天七夜之后,主子终于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沐着血,像是刚刚从血池中浸泡过。
那时候的主子,他就在笑,一直笑一直笑,那种罂粟般狂野绽放的笑容,至今都让他刻骨铭心。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主子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阴晴不定,变得深沉莫测,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猜测得到他下一刻会做出怎样荒唐的事……
“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凤家了?您昨夜一夜未回,家主和老祖宗可是都过问了……”
凤天策慢慢收回了视线,轻扯唇角,别样的眼神看向了秦管家:“祖母一直在我面前夸赞你能干,你做得很好!”
秦管家微微一愣,主子不是发病了吧?怎么突然称赞起他来?
“应该的!这是属下理所应当之事!”秦管家温和笑答。
“祖母这辈子苦啊,四十岁的时候,就丧了夫,之后一直孑然一身,我每每看着她孤身一人,就忍不住为她心疼。”凤天策感慨了起来。
“是啊,老夫人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女人!她一手撑起了凤家,让凤家能够在昊天**上屹立不倒,她居功至伟!”秦管家由衷道。
凤天策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头:“不瞒你说,我一直想为祖母找一个可靠的人,来照顾她,让她能够安度晚年,可惜苦无合适的人选。现在我听到了你的心声,得知你如此欣赏祖母,那我就放心了。”
他有意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管家,直将秦管家盯得浑身汗毛竖起。
为毛他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主子好像话中有话呢?
“秦管家,我决定了,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在我身边服侍了。我决定将你送给祖母,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她老人家身边……”
又是明显的顿语,秦管家的心一提,主子这是嫌弃他了,要将他从身边踢走啊。不过,还好还好,只是去老祖宗身边办事,反正他平日里也经常给老祖宗办事,没什么差别。主子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虽然被人戴了绿帽子,迁怒于他,但惩罚还是温柔的。
下一刻,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去做一个男宠吧!”
短短的七个字,犹如七道闪电加于一身,将他整个人劈了个外焦里嫩。
在场的八位白衣女子纷纷捂嘴嗤笑起来,主子真是太英明太有创意了!总之,在她们心里,不管主子怎么做,都是对的!
“主子,不要吧?属下今年才三十九岁,当老祖宗的干儿子还差不多。”秦管家露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想要搏取主子的同情,却惹来八位侍女的齐齐鄙视。
凤天策打开了折扇,没有再理会他,踏着散漫的步伐,翩跹而去。白衣飞散在风中,带着点不经意的笑,他的目光流转,光彩如星河烂漫。
“主子……”秦管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