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喜欢喝酒,**的烈酒,香醇的红酒,还有手中的啤酒,都不是很喜欢,可是她喜欢醉了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对自己温柔了一些。
“所以说,你那晚……的确是去我家了……”
良久,他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在海水阵阵波涛声中显得异常孤单寂寥:“就在我家门外……”
他忽然顿住,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却终究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只是低头,很快又打开了一瓶啤酒,仰头一口气又喝了个精光。
白溪敛眉,拢了拢被海风吹散的发,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他没有强|暴我,千息佐及时出现救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法国了,孩子也没了……”
她语调缓慢的说着,曾经绝口不提却日夜折磨的她痛不欲生的伤口,此刻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痛,或许对她来说,最难以接受的,是自己曾经那样喜欢的男人,会狠心将她丢给其他的男人……
苏少谦急促的喝着,一个没防备,被啤酒呛到,俯身急剧的咳嗽了起来,撑在地上的手无意识的收拢,在暗沉的夜色中,手背上的青筋暴戾凸起:“你……咳咳……”
他抬头,一双猩红的眸子直直看进她眼底:“恨我,对不对?”
白溪敛眉,低头喝酒,喝了几口,才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跟他的问题完全无关:“那条围巾,我织好了,你走后,我就记起来了,所以打车过去想送给你来着……”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在咆哮的海浪声中显得异常的平静:“后来在法国醒来的时候见到了,上面星星点点的染了很多血,我点了一把火,把它烧了。”
我点了一把火,把它烧了……
再平静不过的一句话。
男人凝眉,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退了下去,他像是呼吸困难一般,一只手死死的抓紧胸口处的衣服,呼吸却还是越来越急促。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你看,我从小就追你,追了几年没追上,失忆后我们又见面,吵吵闹闹的终于在一起了,可最后还是分开了……”
白溪眯了眯眼,眺望着远处茫茫的夜色:“唯一的孩子也没有了,我在想,如果那晚我没想要去给你送围巾,如果那一晚看门的大爷告诉的人不是白倾城而是你,如果那一晚千息佐早一分钟出现,我们的孩子都会活下来,可那么偏偏那么多如果,就没有一个发生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这个孩子……”
“如果真的有缘无分,你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个孩子。”
他忽然打断她,墨色的黑眸在瑟瑟夜风中亮的惊人:“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有缘无分这一说法,但至少我们,不是有缘无分!白溪,你承受的痛苦,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替你讨回来!”
白溪摇头:“不用,你们既然结婚了,就是夫妻了,好好跟她过日子吧,我……”
“我从未想过跟她好好过日子。”
他再次打断她,薄唇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来:“白溪,你等我的消息,不出一年,我会让她自愿跟我离婚。”
“……”
白溪皱眉:“喂,你们这才刚结婚几天,你就想着离婚了?既然要离婚,一开始为什么要结婚?”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苏少谦拎着手中的空酒瓶,语调缓慢的开口:“跟她结婚是必然,跟她离婚也是必然,但是离婚之前,我要把她欠我的、欠你的,欠我们的,统统都讨回来!”
白溪听不懂他的话,算起来,从他打算跟白倾城结婚起,他做的事情,说的话,她就统统都不懂了,原来一眼就看个通透的男人,此刻在她眼中,却是越来越难以琢磨,越来越看不清楚……
男人口袋里的手机隐隐震动了起来,已经好几次了,他连拿都没拿出来一次过,白溪听的烦躁,出声提醒他:“接电话。”
苏少谦拿出手机来,看也没看的挂断,然后把电池抠了出来,又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白溪敛眉,默默的啜了一口啤酒:“苏少谦……”
“嗯?”
“回去吧……”
她垂首,慢慢的拢了拢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我能想到的最解恨的办法,也无非是要她一命偿一命,可她到底是你的妻子,跟我也算是有血缘关系,她死了,我也不见得好过多少,就这样吧,以前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们各自好好过日子吧……”
苏少谦侧首睨着她,清冷的夜色中,他眸中的光却比夜色还要清冷几分:“这样就算了?白溪,你就这点出息了?”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
白溪苦笑:“难道我也要找个男人去折磨她么?那算不算是给你戴绿帽子了?”
苏少谦没说话,只是冷笑,黑眸中有什么阴鸷的寒光一闪而过。
白溪愣了下,歪头看他:“喂,你……不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吧?”
苏少谦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抬高了酒瓶:“多喝点,啤酒喝不醉人的。”
白溪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撇撇嘴,跟他微微碰了碰:“醉不了你,可不一定醉不了我,我酒量小,两瓶就够我醉了的……”
“醉了就醉了,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嗯,就因为你这头sè_láng在这里,我才不能醉。”
男人咬牙切齿的瞪她:“……白溪你又欠收拾了!”
白溪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