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寸既然知晓这丹的仔细,自然便有对策。
拼命不是那么好拼命的!
这犬魔已是重伤,妖躯虚弱,这颗丹对它而言,也是一种负担。
所以,先以神冥经乱它的神念,神念一弱,丹光便掌控不住,顿时黯淡混乱,甚至在它经脉之间乱走,影响到了它对妖躯的掌控,再施展小寒令,扰绕他周围的虚空法则,便立时加重了它行动的艰难,到了这时候,再施展缚魔金,这犬魔便几乎已经是待宰羔羊了。
方寸为了逆推神冥炼身法,深入了解了神冥秘典里面的各种术法。
没有人比他对这术法领悟多深。
自然也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术法的作用。
而在看破了犬魔凶狂之下的隐患之后,借助守山宗术法的神妙,压制它便极为简单!
当然,对方寸而言,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可是看在了五大宗门长老与弟子眼中,却感觉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岁的长老,看着那群守山宗弟子,居然倾刻间神威大作,压制了犬魔,这等凛凛魔威,甚至让他们想起了守山宗还不叫守山宗,而是唤作“神冥宗”的时候……
……
……
“老夫已经说了,此……此妖不可斩,尔等为何还不退兵?”
也是在犬魔被缚,守山宗隐然要赢之时,虚空里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大喝声。
正是范老夫子。
哪怕是他,身为一郡郡守,有神王赐下的法宝,掌御一郡之地,但想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将自己的影子投过来,也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因此刚才厉声嘱咐,见到诸宗停手之时,便已稍稍放心,只是心间总还觉得不妙,便又投来一看,以观局势,却发现了惊人一幕。
一声厉喝,响在半空,诸宗长老纷纷抬头看去,神色一时变得极为复杂。
“退兵?”
方寸抬头看向了空中,笑道:“吾等奉老先生之命,前来斩杀犬魔,为民除害,如今眼见得犬魔即将授首,又为何忽然要我们退兵了?那三十万功德,难道我们就不要了?”
“你……”
范老先生大怒,但一时又如何能解释,只能叫道:“老夫自有安排……你们快住手!”
“呵呵!”
方寸只是笑了笑,看向了身边两位长老。
青松与寒石两位长老脸色也变得十分尴尬,低低的叹了一声,忽然两人同时扬起了大袖,半空之中,顿时有乌云袭卷,却直接将范老先生的影子遮住,清楚的听着范老先生怒喝连声,但声音却已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终听不见了,虽是不甘,但却也没有办法。
乌鸦山接近清江边界,他能投过影子来,便已勉强,又怎能做些什么?
而方寸则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犬魔,心间有了计较:“该结束了!”
……
……
“可恨,可恨,汪汪……”
而那空中的犬魔,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强行借着丹药之力才撑了这么久,如今被小徐宗主压制,撑得越久,便也越感觉自己气血都已沸腾,再斗下去怕是会爆血而亡,心间也终于绝望,尤其看到那空中老先生的影子都被遮住了,更是知道自己再无半分生机可言……
到得此时,终是再也顾不得,身形一摆,一片气血喷了出来,化作凶焰腾腾跳动。
而它的身子,也已分明又小了一圈,速度却快,急急向远空飞掠。
好歹这时候已经没有了金线云蚕丝束缚,总是有了逃脱的希望,只是这蒙头蒙脑向着四方一撞,却赫然发现小徐宗主正从南面冲了过来,心间一惊,便要向西冲去,西面再看时,却有一位身材枯瘦的寒松长老已经在冷眼看着它,再一惊,又见东面寒石长老已到了。
它急念急转,没头苍蝇一般向着北方冲撞,却一眼看到了一个满面阴鸷的年青男子,正冷冷的守在了北方,身上神魔气息激荡,隐隐的竟在虚空之中化出了一尊身形幽暗隐晦,仿佛周身都有黑色闪电缠绕着的神像,便如同他身后守着的,就是那传说中的九幽之门……
“嗷……”
这犬魔瞬间便已放弃了与他交手的念头,再次掉头。
万念俱灰之下,它已是不顾一切,猛然之间再次摧动了一道丹光。
于它半透明的肉身之中散发出了六道光芒的丹药,倾刻间光芒又少了一道,而它周身也瞬间有无数血脉爆碎,露出了灰磷磷的血肉,一层滚滚魔云,旋风般环绕在了周身……
“你逼我上绝路,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冷厉的声音里夹着无穷痛苦与绝望之意,它猛然冲上了半空,速度居然快逾闪电,倾刻之间冲到了距离这一片战场最近的方寸面前来,猩红血口,狠狠的向着方寸噬咬了下来。
“不好……”
小徐宗主与周围众人尽皆大惊。
谁也没想到,这犬魔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如今它身上的气机已几近于彻底湮灭,但偏偏短时间内竟得了如此恐怖的速度……
眼见得想要回身拦它,已然不急,眼睁睁看着它冲到了方寸身前。
方寸此时正在战圈边沿,身后便是那些被从乌鸦山之中拯救了出来的百姓,两侧则是五大宗门的长老与一众弟子,守山宗众人出手围攻这犬魔,如今已来不及折身相救,但相比起他们而言距离稍微近了一些,并且一直没有出手的五大宗门长老,却分明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