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什么错误?”
殿内片刻尴尬的沉默之后,先是九仙宗的几位长老脸色大变,从陆霄手中夺过了那道卷宗,急急翻阅了起来,翻到了那些字迹不一的地方时,他们皆是死死盯了一眼,然后便是又急又怒,满满皆是不甘之意,急声大喝:“就算这卷宗前后字迹有些许不同,但……但也不能就说明这卷宗是假的,卷宗记载的内容若不是假的,那……那这凭证自然有效……”
“皆是案房里抽调出来的,怎么会不同?”
一边的薛掌令等人也大惊,纷纷起来,赶了过来看。
整片大殿里,一时嘈杂不已。
有人道:“似乎确实有些不同……”
也有人道:“看不出区别在哪里呀……”
还有人懵着:“就算不同,这又怎么了?”
“我也看看……”
而在他们低声厉吼之中,方寸一边的鹤真章,大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
“哈哈……”
他忽然笑了起来,指着那卷宗上面的文字道:“这还不假?那字迹何止不同,甚至可说是前后不一,破绽太明显了,分明是有人抽去了卷宗中的一页,又模仿着旁人的笔记另外抄录了一页,恰是这一页,指出了那一片焰痕的问题,那谁知道原来的卷宗里又是怎么写的?”
“说不定,连这焰痕的一处破绽,都根本是新加进来的吧?”
听着他的叫声,周围九仙宗以及七族诸位长老,皆已脸色大变,冷冷向他看了过来。
见是个不知名的弟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懂得什么?”
鹤真章一下子被这几位金丹境长老看了过来,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
胸膛似乎想在这时候挺起来,但却底气有些不足。
“他是我乐水宗真传,书法天资远超诸位,甚至比你们还强,又如何敢说他不懂?”
也在此时,忽然殿外传来了一声长笑。
众人看时,便见得一群人影,皆踏了腾云赶到,大袖飘飘,入得殿来。
定睛去看时,便赫然发现,来的竟是两方人马。
一方乃是乐水宗宗主并三位长老,身后跟了七位凝光境的真传弟子,另一方则是一位娇媚动人的女子,身后带了七个身穿白裙的女子,正是云欢宗的宗主与七大真传,而刚才说话的,则正是乐水宗宗主,他面上虽然带着和气的笑意,但是身上自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态度。
一时众人又惊又喜,灵雾宗宗主等人已经急忙起身迎接了,两大宗门的人也在这时候赶到了,凭添两宗高手在此坐镇,对于此时惶惶难安的局势而言,自然是一大助力……
而听着他们的话,九仙宗三位长老,与七族炼气士,则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自然都听到了刚才乐水宗宗主说的话。
“啊,宗主……”
鹤真章满面大喜,急忙上去行礼。
“呵呵,免礼吧!”
乐水宗宗主生得一张天生带笑的脸,但却十分有威严,向鹤真章点了点头,道:“我适才听得你说,你看出了那卷宗之上的文字,有前后不一的地方?”
鹤真章一怔,急忙道:“正是,虽然运笔者模仿的巧妙,但勾勒之间,自有不同!”
七族炼气士里,有人眉头紧皱,道:“这件事……”
“既然吾宗弟子说这笔迹不同,那想必确实是有些不同了!”
乐水宗宗宗主不待七族的人说出口来,便轻轻笑着说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殿间,笑道:“吾乐水宗在别的地方不敢自夸,但在书法字迹一道,却自忖在清江还算有些声名,尤其这位鹤姓弟子,本是老夫看好,想要收作真传的,他说的话,难道还不能作为凭证么?”
殿内,刚刚还在置疑的诸人,顿时神色尴尬,说不出话来了。
乐水宗本就擅长符篆之道,论起字迹辨认,清江郡有几个敢不服乐水宗的?
“真传?”
而鹤真章听闻此言,已是又惊又喜,急忙再次下拜,大叫:“谢宗主!”
“呵呵,好说!”
乐水宗宗主笑道:“下次有底气些,我乐水宗真传,岂可被旁人轻易吓到?”
鹤真章连连点头,忽然大着胆子道:“字迹差别,分明不同,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七族炼气士脸色顿时变得更为难看了。
而那位郡府薛掌令,则根本什么也顾不上了,乐水宗出面确定了那卷宗的字迹有问题,便可以证明这卷宗确实有猫腻,心急之下,他顾不得照顾诸方的情绪,只是急急转过了身喝道:“张三全,此前勘探凶案周边地势,记录卷宗之人,皆是以你为主,连这卷宗的收录,也是你所经手,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面人群里,一个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干瘦文书走了出来,颤颤巍巍,一脸迟疑,道:“我……我刚才就起疑心了,在……在我之前勘探那凶案周边时,没……没发现这块有焰痕的岩石啊,卷宗……卷宗里面更不该有类似的记录,这……这究竟是谁给添上的?”
“啥?”
得了这文书作证,殿内众人顿时皆迟疑在了当场,人人摸不着头脑。
若根本没有这焰痕,那今天这出戏又是怎么回事?
……
……
“还不够明显么?”
而在此时,方寸轻轻叹了一声,也已懒懒开了口,道:“我守山宗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们啊,呵呵,连郡府归档的卷宗都可以做手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