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和孟世爵都惊呆了,四只眼睛瞪的滚圆,而面对面听了这句话的郑状元显然更呆一些:“你、你说什么?”
张明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不喜欢女子,我是有一个心上人,那个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三个人都被这突然的剖白惊住,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张明却还在说话:“而且我也知道,那个人心里也有我。”
郑状元终于发出了声音:“谁、谁心里有你了?”他觉得自己脑子好像正被一把火烧着,完全不能想事情,看张明往前上了一步,他有点慌张,丢下一句:“我不听你胡说八道了。”然后转身就跑了。
连翘和孟世爵听着张明追了上去,才一同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对视两眼,却都没回过神来,不知该如何评价。连翘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明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石破天惊啊!”拉着孟世爵起来,“快走吧,别他们一会儿又回来了。”
“你说张明是不是冲撞了什么?”孟世爵还是不能相信张明居然看上了郑状元,“他就算好男风,也不该找郑状元这样的啊!”
连翘拉着他回去厅里坐:“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看对眼了呗!我早就觉得他俩有奸情!”
孟世爵在厅堂里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张明和郑状元他们在,反是程大兴看见他回来了,过来拉着他要喝酒,闹闹嚷嚷了好半天,后来散席的时候,他又抬头去找,发现那两人还是没回来。转头跟连翘嘀咕:“这俩人跑哪去了?”
连翘笑的有点怪异:“私会去了呗!你就别管了,早点回去歇了吧!”让刘福好好照顾着孟世爵回去。
过后连翘再悄悄的观察那两个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两人始终不远不近,张明依旧惜字如金,郑状元也一切如前,还真没什么端倪可瞧。若不是郑状元有时候会忍不住偷偷的瞄张明,连翘还真要以为自己那晚是幻觉听错了呢!
她和孟世爵装作毫不知情,那两人似乎也没有要坦白的意思,毕竟在这个时代。好男风不稀奇,但两个男人不肯成亲要一辈子在一起还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所以他们也不点破,只在偶尔郑状元留宿在张明府里的时候。会凑在一起嘀咕嘀咕。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孟世爵和连翘的婚期。八月初六这天,连翘早早就起来,号称要做娘家人的将领们都到了郑府聚齐,铃铛、叶吹萝和刘柱、秦如松等人的妻子都陪着连翘。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很有喜庆劲。
到了下午,连翘开始梳妆,换了嫁衣,挽了头发,又绞了脸上的汗毛。好好的上了妆,门外就有人来传话,说迎亲的人已经出了王府的大门。向这边来了。孟世爵封了亲王,所以他们的府第也理所当然的被人称作了王府。
这边的人得了消息,就在郑府各道门前都堵了人,连女骑兵们都跟着去凑热闹,到门口亲自把守。还有人来回跑着传递消息,说迎亲队到哪个门了。遇到了什么困难等等,屋子里的女人们笑的十分欢快。
“钱将军堵着门不给开,非要元帅叫一声大哥,元帅也不恼,笑眯眯的说:‘叫就叫,有什么,正好张山想回来呢,我找不到人替他,就劳烦阿旺大哥你去换他吧!’然后钱将军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门打开了。”学话的女兵语速很快,叽里呱啦的就学完了。
大家听完又爆出一阵笑声:“元帅真是有办法!”说说笑笑的,很快就有人来传话,说新郎已经到了正堂,拜见了长辈,要催新娘子出去了。
连翘此时已经穿戴齐备,由铃铛和叶吹萝扶着到了正堂,她偷偷抬头,见孟世爵一身红衣显得份外英俊挺拔,眉眼就不由笑开了,却立刻微微低头。孟世爵也一直盯着她看,直到旁边的人提醒,才和连翘一起拜别两位舅舅。
她父母都已经不在,舅舅也不太懂中原人的礼仪,所以一切行程从简,拜别了之后,就有喜娘来给连翘盖上盖头,由郑状元来背着连翘送到轿中,接着喜庆的乐声又再响起,轿帘放下,一行人往王府去了。
到了王府射过轿门,又跨了火盆,连翘和孟世爵一人牵着红绸的一头,一同往正堂去。他们两人仅存的长辈也就是狄氏兄弟,又请了穆襄做主婚人,因此堂上就只有这三人。新婚夫妇拜过天地高堂,又互相拜了才送入洞房。
靖北军的将士们都熟不拘礼,一同拥到新房来看热闹,起哄让孟世爵快掀盖头。孟世爵抬眼瞥了程大兴一眼,说:“你可还没成亲呢!”程大兴立刻转身,推着大伙出去,不让在这捣乱。
也有不买账的,比如号称娘家兄弟的郑状元,孟世爵也不说他,只叫张明:“你不管他,明日我就把他赶回中都去。”张明也二话不说,拎着郑状元就出去了。
于是新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喜娘、铃铛、叶吹萝和新婚夫妇二人。喜娘端来装着秤杆的托盘,请孟世爵揭了盖头,又说了一串吉祥话。接着又请他们吃同牢饭、喝交杯酒,最后梳头合发,就算礼成。
喜娘和铃铛、叶吹萝齐齐退了出去,孟世爵却只望着盛装的连翘发呆,连翘抬头看他,忍不住笑:“发什么呆呢?还不出去给客人敬酒?”
“不急。”孟世爵握着连翘的手,“我先好好看看你。”
连翘脸有些热,“看了多少年了,还没看够?”
孟世爵摇头:“看不够。再说以前怎么能跟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