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爵和连翘分别向两边移动,然后带着人又各自往两边退了一些,将北蛮人引了进来,常鲁趁势而上,从右翼直奔过去,将程大兴和秦如松之间的缺口围住,终于是成功的将北蛮人围在了当中。
北蛮人主帅位在阵中,他挥舞令旗,命后军转身,协助两翼对抗后面封堵上来的敌人,然后又命前军全力进攻,想一鼓作气攻破敌军中军,然后直奔清远城门。
可惜的是,此时的靖北军再不肯后退一步,反而开始向前施压,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要将包围圈缩小。孟世爵下令,命步军持巨盾上前推进,骑兵在后用长矛和弓箭配合火铳袭击圈内进攻的北蛮军。于是巨盾很快就在北蛮人外围围成了一个圈,将靖北军护在身后,却又不耽误后面骑兵的攻击。
北蛮人不甘受制,也让骑兵居高临下攻击,两方就此陷入了混战。孟世爵和连翘占据了有利地势,一直观察战场上的形势,然后不停变阵,从各个角度用各种方法对敌军实施打击。而北蛮人自然也不肯老实挨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直想办法突围。
太阳从东升到了南,又从南慢慢移到了西,天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城下的对阵双方却都没有要休战的意思。包围圈在慢慢缩小,中间的北蛮人渐渐都要转不开身,北蛮主帅望着近在咫尺的清远城门,咬牙切齿的又坚持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弃,下令转移攻击重心,全力向北突围。
孟世爵和连翘立刻跟上,从后面继续给北蛮人施压,两翼的秦如松和程大兴也在向内挤压。已经快将北蛮军挤成了长方形。此时北面的常鲁压力最大,孟世爵命秦如松和程大兴向北移动,要把北面的口堵住,然后自己再往前推进去堵两翼的一些空当。
北蛮主帅已经不想恋战,精心挑选了一千勇士,让他们集中突击北面,一定要打开缺口以便让全军撤退,而这些勇士们也不负众望,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
“放出去一些。这十余万我们不可能全吃得下。”连翘纵马到了孟世爵面前,说道。
孟世爵凝眉观察局势,摇摇头:“不行。那样我们难以控制情势。”叫传令兵,“叫程大兴快把缺口堵住!”
北蛮主帅眼看着刚打开的缺口就这么被封堵住,自己一方的人马才突围了不到两成,也只能另选方向,从秦如松和常鲁中间又选择了一处。开始全力冲击,而突围而出的兵马也回身朝着相同的位置回冲,最后终于在中间打通,接应了主帅出来。
靖北军不肯围圈里的敌军,一路则紧追不舍。继续追击敌军。后面剿杀的杀光了敌军,又再追上前队,一起向前围堵北蛮军。
事实证明。北蛮人的骑兵还是速度很快的,尽管孟世爵和连翘他们一路穷追不舍,还是没能追上敌军主帅,只活捉了两个副将和一个先锋官,又俘虏了两千余人。才回身返城。
孟世爵和连翘进城的时候天已经又快亮了,全军上下虽然异常疲惫。可是却都士气高昂。进城以后,孟世爵让大伙都先去休息,让钱阿旺安排好城防,又给其余几城送了信,告知已解除险情,然后他和连翘一起去看张明和刘柱。
张明已经醒了过来,人虽然很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好歹是保住了命,大伙都很高兴。从他那里出来又去看刘柱,一进门却发现异常的沉闷,里面刘柱正在昏睡,脸上有些潮红,孟世爵就拉了军医出来问:“他怎么样?”
“一直在发烧。”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看着孟世爵,沉声说:“刘将军的左手,接不回去了。”
满室皆惊,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军医,他只得继续说:“抬回来的时候,手就被砍断了。”
孟世爵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身边的连翘就晃了一下,多亏在旁的叶吹萝扶住:“将军当心!”他回过神来,拉住连翘的手,“我们进去看看。”和连翘一起进去查看了刘柱的伤势,又请军医好好照料,最后才在众人的劝解之下回去休息。
两人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家,但家里有黄大婶收拾着,倒不至于冷锅冷灶,先坐下来吃了饭,又各自洗了个热水澡,就再也顾不得别的,累极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黑,两个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连翘却不忙起来,拉着孟世爵检查了半天,确认他身上只有些皮外伤才松了口气,然后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孟世爵也把手放在连翘腰上,紧紧的抱着她,安抚道:“我没事,好好的在这呢!从此后咱们可以睡几年安稳觉了。”两人互相拥抱着温存了一会儿,直到肚子的响声都能听见了,才一起笑出声,起来穿了衣服出去吃饭。
吃饱了又一起往军所去,先听了清理战场的人的回报,初步估计此次战斗敌军战死至少在三万之数,他们俘虏的敌军也有三千人,而己方此次总共战死的约有八千余人,受伤的则难以计数。又有各种缴获的战马物资,以及己方的损失,也都粗略统计了上来。
程大兴、秦如松、常鲁几人也都来回报了各部的情况,孟世爵看秦如松的手臂裹着,程大兴走路也一瘸一拐,常鲁更是脸上都挂了彩,就温声说道:“兄弟们都辛苦了。”又说了刘柱的情况,他们几个人先前已经去看过刘柱,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当下脸上都没有了笑容。
“晌午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军医说应无大碍了。”程大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