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刚回到家,就有一个特别的客人找了上门。
平康坊会首孙时永。
大堂内,陆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孙会首,请用茶,不知孙会首要来寒舍,也没做什么准备,多多见谅。”
这个糟老头,陆庭对他印象太深刻了,鹊桥夺灯胜出后,暗示自己缺钱,问他能不能把牛头灯折现,这老货马上介绍起自己孙女来,说什么大方得体、端庄可人,还说送上一大笔嫁妆,幸好当时没答应,要不然就掉坑里了。
不会又为他那个又矮又胖的孙女充当说客吧。
本想授拒绝不见,不过人已经找到上门,不见一面说不过去,再说孙会首很正式,上门不仅递了帖,还有礼单,有时令瓜果、茶叶,还有丝绸,是一份厚礼。
“良石泉泡的茶,不错,很有心思了。”孙时永尝了一小口,面带微笑地说。
陆庭看了一脸微笑地孙时永,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孙会首也知道良石泉,见笑了。”
孙时永乐呵呵地说:“良石泉,有点甜,这句话长安城可以说街知巷闻,要是煮茶不用良石泉水,好像怠慢客人一样,陆主事应没留意,要是老夫没猜错,平康坊是订购良石泉最多的坊,每日至少有十辆运水车给平康坊送水。”
“那也是孙会首顾照无衣堂那些老兵,在这里我代表无衣堂向孙会首表示衷心的感谢。”
运水车队一直是张横在打理,陆庭多是指明一个方向,具体事务并不清楚,没想到平康坊还是良石泉最大的买家。
孙时永呵呵一笑,随口说道:“也就跟那些人提了一嘴,陆主事,这能算帮忙吗?”
“帮了大忙,孙会首的一句话,比那些老兄弟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有用。”陆庭恭维道。
“承认帮就行了”孙时永笑容可掬地说:“陆主事,有来有往,老夫帮了你,你也帮老夫一个忙,如何?”
陆庭心头一凛,连忙说:“孙会首,现在功名未取,我暂时不考虑终身大事。”
自己在那天晚上说过了,这老小子再次找上门,一听到他提要求,陆庭马上警惕起来,直接拒绝有些伤他的面子,干脆先说出来堵住他的嘴,免得彼此脸面都不好看。
孙时永楞了一下,很快没好气地骂道:“一边去,你的终身大身,老夫懒得理会,看你也是一个不喜欢转弯抹角的人,开门见山吧,老夫是为了侠酒来的。”
“为侠酒来的?”陆庭惊讶地问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告诉你,老夫的孙女已许了人家,那一大笔嫁妆你就别掂记了。”孙时永似笑非笑地说。
见的人多了,孙时永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知陆庭想什么,其实孙时永很看好陆庭,要是陆庭答应,他也乐意招他为孙女婿,可惜陆庭拒绝得太坚决。
在陆庭还没有成就前没能成功,现在陆庭声名雀起,更加没有机会,于是另觅目标。
对了,有人说陆庭跟荥阳郑氏的两个小姐走得很近,有了五姓女,哪里还会在意一个普通女子,孙时永早断了这心,没想到陆庭还一脸警惕的样子。
陆庭闻言,心里一松,好像放下一颗大石一样,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那是好事,恭喜孙会首觅得如意孙婿。”
“到时别忘喝一杯就行了。”
“一定,一定”陆庭主动说:“孙会首,你刚才不是有事吗?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孙时永:“说正题,老夫是代表平康坊青楼行会,跟你谈侠酒的事。”
大主顾主动上门,陆庭眼前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这事,孙会首派人叫唤一下就行,还有劳孙会首亲自走一趟,真是失礼。”
“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这买卖你淡不谈?”
突厥使者大叫好酒的那时起,整个平康坊都对这种酒有了、春风院等青楼妓院都派人跟陆庭接洽过,都是冲着侠酒去的,可没一个谈得成,明天侠酒就要推出了,问题是每人限购一升,就是想花钱买酒也买不成,行会的成员不断把这个问题反馈上去,孙时永也坐不住,亲自出马。
陆庭连忙解释:“孙会首不要误会,刚开始产量很小,要满足秦王府的需求,还要为突厥使团的礼单准备,真没有多余的,最近缓和了一些,为了让支持侠味堂的客人都能尝一下,只能限量供应。”
知道孙时永的来意后,谈判已经开始,陆庭手里不缺酒,现在酒坊的产量也大,为了卖个好价钱,不能一口答应。
现在是卖方市场,孙时永还是主动找上门,架子得摆一下。
孙时永摆摆手说:“陆主事,都是聪明人,明说吧,你在良石山的酿酒工坊,老夫派人看过了,你派人采购酿酒的粮食数量老夫也知道大概,酒坊一天能出多少酒,就是你不说老夫心里也有数,放心,你卖别人什么价,给平康坊什么价,不过供应要稳定就行。”
在青楼,酒价比外面最少也高两倍,对孙时永来说,价钱不是问题。
陆庭看着一脸笃定的孙时永,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孙老头不简单,不声不响把自己的底都摸了,连忙说:“孙会首果然厉害,果然是有备而来。”
有些吃惊,表面一脸惊讶的表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