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一斗好米也就是三十文,在这里,马料钱就要一斗米,马喂的细料不是细米啊,还要收宿夜钱,福至想想都觉得肉痛。
这一路人吃马嚼,花钱如流水,算起来那马车也没少花钱,这一路光是轮轴就换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大价钱,没办法,千里的路程,木制的车轮和轴肯定要常更换。
福至记得很清楚,加上二叔的赠馈,离开苏州时有六百贯零八十二文,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四百贯,一个月多一点就花了二百多贯。
公子也是的,说难得出来一次,不能亏待自己,每到一个地方都找特色菜吃,还是不贵不好不吃的那种,不过福至这一路沾了不少光。
“还行吧,钱挺公道的,钱该花还是要花”陆庭打了一个呵欠,挥挥手说:“让伙计送个浴桶和热水来,明天要去干一件大事。”
长安城在设计时就定了它的大小,为了结构的工整性,长安很难再扩大,长安城就这么点地,人越来越多,地价也在需求的推动下水涨船高,崇仁区左靠皇城、右靠胜业坊,附近就是繁华的平康坊和东市,妥妥的黄金地段,哪是苏州城能比的,价钱高一点很正常,要知很多大臣想在长安买宅子也买不起,还要租地方住呢。
明天要去抱金大腿了,不对,是去送李二送礼送情报,一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李二这种带着历史光环的牛逼人物,再一次见证历史,陆庭的内心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想到李二,陆庭不由想起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把腰杆挺得笔直的王珪,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算算路程,应该到越州了,也不知到了越州怎么处置他。
陆庭没想到,自己在想王珪的时候,与自己只有一坊之隔、住在宣阳坊一套小宅子里的魏征,背着手站在窗外,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地说:“一别经月,叔玠,你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