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晚上的时候，坛主带着欧阳轩回来了。
一落地，欧阳轩就找了个空地干呕起来。
坛主白了一眼，“你在下面不是吐过了吗，肚子里还有东西？”
欧阳轩不想理他。
芍嫣的尸体确实在下面，而且很是惨烈，快摔得不成人形。
欧阳轩庆幸自己来之前吃的不多，不然这会儿肯定站都站不稳。
坛主见他面色还是不好，苍白得跟纸一样，无奈之下，上前给他拍了拍背。
“行了行了，下次不让你看，免得圣女说我欺负你。”坛主拍了几下，就去找绫清玄汇报。
欧阳轩捂着胸口，看着他的背影，抿唇不语。
绫清玄跟云阙收拾好准备出门，就见坛主过来了，了解情况之后，绫清玄让他继续跟在欧阳轩身边，不要理会冯仁的任何消息。
“圣女，你是要背叛魔教吗？”坛主一直没将这事挂嘴上，但近期，他越来越觉得，圣女是在与教主对着干。
他从进魔教开始，就将忠心奉献给了魔教，即使当了好几年默默无闻的分坛主，也乐得自在。
总坛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一些，但是圣女现在明目张胆地让他去做别的事，他有些迟疑了。
“我不会背叛魔教，你放心去做。”
少女面容清冷，带着灵动，坛主也不敢多看。
“我愿意相信圣女。”说完，坛主出门又拎着欧阳轩走了。
绫清玄的手被牵着，她侧眸，云阙的目光追随。
“清儿，若我回去杀人，你会阻止吗？”
绫清玄摇头，“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要看自己做了什么罪过，你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表面上武林正道，背地里却做着不耻勾当，这样的人，活着，已不足称为人。
被她支持，云阙感到开心。
他没想到，她如此理解自己。
zz炸了，【宿主，你不能鼓动反派去杀人呀。】
你哪里看到本座鼓动了，这是小家伙自己提出来的。
而且小家伙黑化值那么高，是一定要报仇的。
【……】zz觉得，那天宿主黑化了，对它来说一定是灭顶之灾。
……
那一天，武林盟回想起了之前那段时间被暗杀支配的恐惧，几大家族里实力强悍的人，全都被秘密解决。
人心惶惶中，盟主又被众人催着解决。
原先武林盟大比给绫清玄准备的圈套因为动乱而没用上。
讨伐魔教的事推后，现在又出现了之前暗杀正道的人，盟主一个头两个大。
送走一堆怕死之人，他烦躁地在议事房摔东西。
窗户大开，凉风吹拂，他脖子上一寒，灵剑的重量压在肩膀上。
“你、你是何人！”
毫无征兆出现的白衣少年，手握长剑，面露轻笑。
他容貌惊人，是那种看一眼就会牢牢记住的模样。
盟主语气颤抖，不可置信道：“云氏云阙！”
他记得这个被遗漏的少年，当时云氏灭族，只有他没被找到。
本以为客死他乡，没想到现在竟出现，还带着如此强烈的杀气和剑意。
“没想到盟主还记得我。”许久不曾见过少年，但这声线，盟主却是近期听过。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盟主瞪大浑浊的双眸，“柳明！你借用柳明身份，杀了我武林盟众人！”
“不亏是盟主，在死之前，也能做个明白人。”
盟主当即求饶，身子都快软下去，“云氏的事是他们提出来的，我只是听取意见，组织起来，云阙，我不是你的仇人。”
如此没有担当的盟主，又有什么留下来的意义呢。
云阙融合了绫清玄的内力，如今实力霸道得不像话。
盟主在他手上，毫无招架之力。
听着盟主那搬弄是非，虚伪的求饶，云阙眸色一寒，手腕用力。
不如年轻身体的鲜血喷涌，盟主的血和他的黑心一样浓稠，连洒都洒不动。
离开议事房，云阙眸色暗沉，看向正在树下等待自己的绫清玄，那晦暗的眸中才有了其他色彩。
他突然上前将绫清玄抱住，气息紧紧包裹住她。
“我后悔了。”
绫清玄一脸茫然。
后悔什么。
后悔没带上她一起去杀人？
就算她没了内力，也可以在旁边递刀啊。
【宿主，咱不要这么血腥，温柔点。】
本座哪天真温柔，你就觉得见鬼了。
【……】无言以对！
想想就觉得惊悚。
云阙并不知道她和zz在闹腾，俊逸面容贴近，挨着她的唇。
“后悔跟你说，不要喜欢我的话。”
“请你一定要喜欢我，不能不喜欢我。”
他之前不愿意让她喜欢被仇恨蒙蔽的自己。
现在后悔了。
若不被她喜欢，他余生便没有任何意义。
绫清玄捏了捏他的脸。
男人心，海底针，果然一套一套的。
云阙不奢求她现在就说喜欢，只是将自己心里快喷薄而出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少年傻笑起来，绚烂了这个午后。
……
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宁玉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种撕下来的冲动。
冯仁给她准备的面具，竟跟那妖女有些相似。
她才不要跟那女人差不多的容貌，看着就会想到被那女人欺辱的画面。
冯仁给了她绫清玄现在所在的地址，她搓了搓脸边的缝隙，起身穿上红衣，准备将绫清玄带回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