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儿赶着马车回来了。
这架马车本就是商震他们抢小马驹儿的那架,上面连个车篷都没有。
一个老太太双手扶着那车厢板,闭着眼睛嘴里还在叨咕:“儿啊,你这要是把娘拉哪去啊?这车赶的也太快了!”。
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胡三儿又怎么可能把马车赶得很慢。
他心道,娘哎要是再慢点,咱们娘俩小命就都扔在这儿了!
而这个时候商震就已经和喜糖做了分工。
先前是四个庄丁骑了四匹马来抓这老太太的,可现在也只剩下两匹马的,商震骑了一匹,喜糖也骑了一匹。
而刚刚又被商震砍死了一匹,那不还应当再剩下一匹吗?可是那匹马现在已经快跑到天边了,原因是商震给那马屁股捅了一刀。
那马屁股上挨刀了就受惊了,那还不尥着蹶子跑?
商震没有杀这四个庄丁,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让这四个庄丁再骑马回庄报信或者再追赶自己?
反正这个事情现在已经闹开了。
商震他们现在既有马还有马车,那也就不怕这四个庄丁了。
如果他们愿意拎着裤子追那就追吧。
可别说他们拎着裤子了,就是他们光屁股追也不可能跑过四个蹄儿的马!
“跟我走,咱们两个回去!”喜糖冲胡三儿喊道。
“那他呢?”胡三儿就问,可怜的胡三儿到现在也没完全取得商震他们的信任却是连商震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要管他,他负责断后!”喜糖回答。
有了喜糖的话,胡三儿赶着马车跟着喜糖就跑。
而这时他那老娘还在马车上问:“儿啊,你在跟谁说话?”
只是此时胡三儿看那四个追兵正提着裤子看自己。
先前商震突然出手,就制住了这四个庄丁,那四个庄丁也没有细看胡三儿。
而这回双方一照面,胡三儿那张老脸就不由得一红。
只因为这四个庄丁中带头的那个小头目正是他经常喝酒的一个。
关于庄园里的情况,很多都是他从这个家伙嘴里套出来的!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胡三儿也只是告诉他老娘一定要把屁股下的车板把好了。
然后他大喝了一声“驾”就甩响了马鞭,那马车便冲了出去。
而他的老娘则是“哎哟”了一声,差点就躺在了那车板之上。
原本胡三儿因为自己老娘得了眼疾那眼神不好使了,很是上火。
他还寻思到哪里找个好郎中给自己娘把眼睛治好呢。
可是现在他是多么的庆幸自己老娘看不着啊!
否则的话,他老娘都不会跟他一起走!
那匹被商震砍的脑袋的马匹正躺在地上,那血已是喷了一地。
喜糖胡三儿这头逃跑了,而商震也催马就向那个村庄冲去。
商震心里很明白,就他们这几个人如果一起跑那早晚还得被庄园里的人追上。
这里的人口太密集了,隔个几个里地就是一个村子。
若是有一个村子的人冲出来一敲锣,那相邻的村子就也会响应。
这就跟他原来在大西北传递烽火似的,若是这锣声一直传得下去,转瞬之间几十里地都会知道。
假如那时从村子里再冲出那些拿着木铣镐头的村民来拦他,那他又能怎么办?
对于那些贬贩私的倭寇里的汉人,商震都能不杀尽量不杀,面对那普通的老百姓,他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而那还是其他村子的百姓,现在商震却必须面对这个村子的百姓了。
商震催马而行。
他可是有日子没骑马了,可是对于从大西北出来的他来讲,那骑马的本事已经融入到骨子里。
就是骑着这同样的比胡马要矮小一些的汉马,商震也绝对比那些庄丁骑的快呀!
商震边催马往前跑边就注意着前面的情况。
那马跑的能不快吗?
商震这时就注意到村口房舍后面有村民正向这头探头探脑的望着。
村民们在看什么?商震当然也能猜到。
刚才他把那四个装庄丁缴了械,又抽掉了人家的裤腰带,那四条裤腰带现在已经在喜糖的马上了。
商震心细,他可不会让那四个家伙再把腰带捡起来再把裤子穿上。
他们要想跑,要么就提着裤子跑,要么就光着屁股跑,系上裤腰带跑那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商震看到那些村民探头探脑就猜到,由于刚才事情发生突然,村民们也只是知道那头起了变化,可具体的情节他们并不了解。
至于看着自己的那个家伙,却也是和庄丁一样提着裤子呢!
村民们又不认识自己是那盗贼,而自己又穿着庄丁的服装。
所以眼前的这些村民现在是在观望,还以为那是庄丁起内讧打架了呢,商震现在所要利用的就是村民们对情况的不了解。
转瞬之间,商震骑马就到了村口。
他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其中一个长着还挺端正的男子左手中拎着一面锣,右手攥着一个鼓槌。
这要是再猜不出来人家是要干什么,那就不是商震了!
而这时商震也骑马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这时商震却是冲那个人微微一笑。
那个人正是负责敲锣报警之人,只是他现在还搞不清前面是什么情况,他也正在观望呢。
本来他看着商震面生就想敲锣。
可商震这一笑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富有亲和力,就那笑容真诚的真像一个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