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运列车的“押运”任务,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优雅惬意。
以为和坐火车出差差不多。
其实大谬不然。
货运列车的车厢,减震效果和客运列车差了好几个等级,而隔音效果更是惨不忍睹,和客运列车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
或者说,货运列车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要隔音。
难道白粉会嫌车厢内太吵闹吗?
然而一刻都不曾平息的“咔哒咔哒”之声,对于货运车厢里的押运人员来说,实实在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而且也没啥好吃的。
货运列车和客运列车不一样。
客运列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靠站台,车厢里也有饭菜,开水和各种食品供应,尽管饭菜难以下咽,各种食物不但品质堪忧,价格也是死贵死贵的,一点不便宜。
但有总比没有要好,不是吗?
货运列车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往往是在铁轨上一路飞奔,连续开上十几二十个小时是常事,无法及时在站台上获得补充。
更没有乘务员推着小推车叫卖“瓜子花生矿泉水,来,腿收一收……”只能在上车之前,就购买囤积大量的方便食品和各类熟食,还有饮用水,香烟等必需品。
你一上车之后,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补充了。
除此之外,大小解也是一个难题。
考虑到随车押运的大多数都是男性,小解还可以就地解决,大解就真的比较麻烦了。
只能强憋着,等货车终于停站之后,飞奔而下,找无人之处匆匆解决。
货运列车停站是没有准点的,什么时候开车你也不知道。
说不定你这边只解决了一半,还没搞定呢,车子又已经开动了。
那你就得立马起身,拎着裤头,一路飞奔去追赶呜呜叫的火车!拉个屎都这么紧张,也是辛苦得很!连刀疤这种老江湖,随车押运都觉得不能忍,倒是叶九毫不在意。
上车就睡觉,还睡得挺香,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在睡梦中暗算了。
一觉睡醒来,拿起烧鸡就吃,起开啤酒就喝,惬意得很。
看着叶九如此好心态,连刀疤都忍不住暗暗摇头,羡慕不已。
这得经历过多少风浪啊?
但刀疤哪里知道,九哥心里也很郁闷。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狭窄的车厢!在铁轨上飞驰的货运列车车厢,是一个天然的禁闭室,你无处可去。
偌大的车厢,内部空间早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货箱堆满,留给押运人员的空间,实在是不大。
叶九,刀疤,还有“黄小鸭”,三个人只能待在货箱的顶部。
大约离车厢的顶端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勉强可以站直身子,不过那种压抑感也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窒息。
他们只能在货箱顶部打“地铺”,几张毡子,几把蒲扇,再加上囤积的方便食品,烧鸡,烧鸭,啤酒,就是全部。
在这个禁闭室内,叶九压根就没办法和外界沟通。
三个人就在一起,他怎可能“偷偷”给王为打电话通报情况?
王为也不能主动跟他联系。
他现在,只能孤军奋战,随机应变。
接下来发生的任何意外情况,都必须由他一个人来独自解决,完全没有任何外援。
好在火车上暂时还没有危险。
一个刀疤,一个“黄小鸭”,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黄小鸭是刀疤六人小队中的一员,姓黄,长得像只鸭子,脖子老长,所以就得了个这样的绰号,倒是和后世大名鼎鼎的某吉祥物“重名”。
叶九现在只能每天待在嘈杂不堪的货运列车车厢里,百无聊赖地和刀疤,黄小鸭打跑得快。
而且还没什么赌注,仅仅只是实在无聊的时候,用以打发时间罢了。
比起叶九,刀疤,黄小鸭三人的无聊,其他人就要紧张得多了。
田先生一直都在紧盯着这趟货运列车。
每一次停站,田启年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报告。
这趟看似普通的货运列车,远没有叶九,刀疤和黄小鸭想象的那样,丝毫不引人瞩目。
除了田启年,警方也在密切关注着这趟货运列车的运行情况。
实际上,这列货运列车的押车人员,就有两人是边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的缉毒警察假扮的,时时刻刻都跟着货车一起行动。
叶九在刀疤和黄小鸭的监视之下,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这两位缉毒警察却不会受到这样的限制。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和上级联络一次,汇报沿途的情况。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贩毒团伙并没有打算在中途将“货物”弄下车的打算。
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这趟特别的货运列车,便即将抵达终点站,距离京师不远的一个货运车站。
所有的货物,将在这里被卸下车,重新编组,再运往各自的目的地。
有些需要运往东北地区的货物,还要在这里“转车”。
也就是货运车厢重新编组,用另一个火车头拉着,驶向更加遥远的关外。
货运列车的情况,被及时反馈到了王为那里。
这段时间,王为正在首都开会。
作为公安战线声名赫赫的大英雄,边城禁毒支队支队长,上京开会,对王为同志来说,纵使还算不上是家常便饭,也绝对不算多特别。
每年总得上京一两次。
“王为,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啊……”酒店房间内,卫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