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
有时候过得特别慢,比如你满心希望见到远方的恋人,连一分钟都觉得好漫长。有时候又过得特别快,比如你很害怕某件事降临之时。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
黄天明,叶子,陈黛月,苏越,一行四人早早到了鸿发会所。
万里江天,这是一个让人懵圈的名字,没到过鸿发会所的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吃饭的地方,要起个这样的名字。
难道就因为进门处那幅巨大的油画?
见到这幅巨大的“万里江天”油画,再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局,黄秘书长微微蹙起了眉头。
很明显,这个地方是在模仿某个著名的建筑物,风格相当类似,甚至于这幅“万里江天”的油画,比原建筑的某某厅还要更有气魄。搞得那栋著名建筑物的某某厅反倒像个“山寨版”似的。
如此僭越,难怪一贯行事端方的黄天明看着心中违和了。
陈黛月在一旁微笑着解释道:“这个会所的老板,就是从那边辞职下海的,在京师地面,算是比较有人脉的。”
原来如此。
其实萧燕燕那边,“邀请”的只是黄天明和叶子,并没有邀请陈黛月。
是陈黛月得到消息之后,主动和黄天明叶子联系,主动过来的。
在陈黛月看来,此事既然因她而起,她就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陈黛月是个很讲规矩的人。
如果这次的事件无法妥善解决,最终影响到了黄秘书长的进步,陈黛月已经做好准备,一定要给予补偿。
只是这个补偿,还真不好弄。
还有什么利益,能够弥补如此巨大的损失?
黄天明和叶子都不是差钱的主。
或者说,对于他俩而言,大量的金钱毫无意义,他们用不着那么多钱。
还挺伤脑筋的。
看来,只能向萧燕燕服软了,哪怕丢点面子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就算决定向萧燕燕服软,怎么表达这个意思,也很费思量呢。当着黄天明和叶子的面,这个意思表达得太过直白,肯定是不行的。
要丢面子,也只能是她陈黛月丢,黄天明和叶子的面子,可不能随便丢。
打小在大院里一块长大,对黄天明的性格,陈黛月可谓了如指掌。
这位是宁折不弯的。
哪怕不进这一步,他也绝不可能向萧燕燕低头。
须知妥协不是低头。
妥协只是一种利益交换,最多也就是稍微让点步吃点亏。但低头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黄天明丢不起这个面子。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约好的会面时间是晚上七点,他们提前二十分钟到了。
到了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早到这二十分钟,也是很有讲究的。实际上这也表达了某种愿意“和解”的意愿。
非常隐晦,但大家都懂。
所以他们也没指望现在能见到萧燕燕。
基本上,萧燕燕那边的人,七点钟能够准时赶到,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这一点,大家心里有数。
一行四人先在一侧的花厅里坐了下来,侍应生奉上茶水和时鲜果盘。
连鸿发俱乐部的盛老板也赶了过来,客客气气和黄天明见礼。
虽然他在京城,黄天明在静江,但场面上的人事调整,谁说得清楚?
关键黄天明年轻啊。
说不定哪天,黄天明就调首都来了。
再说了,他是生意人,和气生财。萧燕燕和黄天明之间的矛盾,他也想尽量调和,这事办好了,总有一方会见他的人情。
做生意的,从来都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一时间欢声笑语,仿佛他们真是来喝酒行乐的。
陈黛月的估计没有错,足足等到七点十五分,萧燕燕,萧百里和蒙哥,才姗姗来迟。
萧燕燕满脸傲气,在餐厅门口停住了脚步,昂着头,再不肯向前一步,似乎在等着谁起身迎候她。
黄天明和叶子端着茶杯,巍然不动。
倒是陈黛月站起身来,和苏越一起,微笑着迎上前去。
“萧姐姐……”
“哎……”
萧燕燕立马抬手,止住了她。
“陈总,别叫得这么亲热,当不起!”
萧燕燕脸沉如水,眉眼带煞。
陈黛月也不生气,轻轻一笑,说道:“萧姐姐,就是点小误会,别生气了。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
“是啊,亏你还记得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所以你在静江,让你的小跟班把我弟弟给打了。这还不算,你还追到首都来,叫你的另一个小跟班,把我的朋友给打了!”
“陈总,你对待朋友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啊。”
萧燕燕再次打断陈黛月,无比讥讽地说道。
“等一下!”
眼见得陈黛月脸色微变,硬堆出来的笑容,变得十分僵硬,叶子忽然也站了起来,冷冷说道。
“萧处长,我们先确定两个事。第一个,那不是小跟班,那是我弟弟,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侦查员,正式的公安民警。第二个,这位,真是你朋友?应该是个无业流民吧?”
叶子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叶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燕燕眼里,怒火翻腾。
“怎么,我和谁做朋友,需要向你汇报吗?我知道你们在静江横行霸道惯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你们。可你别忘了,这里是首都。你们说了不算。今晚上,也是你们主动提出邀请,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