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光看着面前叫住自己的人, 这个人就是之前评论园林设计和率先在鹿鸣宴上作诗的人,她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此人似乎叫作庄磬。
“在下庄磬,见过郡主。”庄磬彬彬有礼地对着薛夷光行礼。
薛夷光不清楚这位庄磬叫住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但是因着其对杨阁老大怕马屁的行为, 薛夷光对其的印象并不好, 但是到底为同科举人, 薛夷光还是点头道:“庄举子诗才斐然。”
这对于薛夷光来说不过是客气的话, 但是在庄磬听来却是薛夷光在赞扬自己的诗才,心中兴奋。
薛夷光搞不懂这位举子叫住她干什么, 便问道:“庄举子要是没有什么事,我还要回府。”
庄磬听到薛夷光类似逐人的话,也不生气,赶紧道:“是这样的, 庄某和其余的一些同科想要在京都的鹤立楼办一场文会, 同科的大部分人都会参加,不知郡主是否有时间赏脸?”
薛夷光看了眼庄磬, 庄磬长得算是不错,俊秀才子的模样, 据她所知,庄磬家中富裕, 但却并不是出身权贵之家,能在这短短的几天内, 就开始带着同科的举人举办文会, 俨然成了京中举人的领头羊, 而且此人善于溜须拍马钻营事情, 这种人在官场上一看就是八面玲珑之辈。
“我就不去了。”薛夷光最终摇头拒绝了, 道:“我去了你们也不会自在。”之后薛夷光对着庄磬点了点头,便直接上了辇车。
庄磬看着薛夷光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这位永嘉郡主也不像京中传闻的如此和善,拒绝人都如此干脆利落,而且不是容易讨好之辈。
这时,从一旁也走出来几位举子,对着庄磬问道:“如何?永嘉郡主可是答应了?”
“以庄兄的才学,永嘉郡主一定是欣赏的,应当是应了庄兄的邀约了吧?”另一位举子对着庄磬打趣道:“我们刚才在一旁看,郡主对庄兄的态度和善极了,和对待裴世子完全不同。”
“庄兄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都样样出众,此次中举也是经魁,比那齐国公世子还要高上不少,郡主对庄兄一定心有好感,庄兄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旁边又有举子眨了眨眼,一副揶揄嬉笑的样子。
乡试中,中试称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四、五名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能成为经魁,可见庄磬的才学不低。
庄磬听着众人的打趣,摇头道:“郡主并没有答应我的邀请。”说完后还对着旁边打趣的人道:“别胡乱说话,事关郡主清誉,我等还是不要胡乱说话。”但是对于那些人说薛夷光对她态度和善的话,却没有否认。
其实,当庄磬知道自己和永嘉郡主成为同科举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些想法了,鹿鸣宴上,庄磬极力在薛夷光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学,虽然被裴邵在诗文上压了一头,但是他早就打听过了,永嘉郡住不善诗词,即便是他被裴邵压上一头,永嘉郡主也不会看低自己。而且比起裴邵的咄咄逼人,庄磬尽力让自己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样子。
庄磬确实是汲汲营营之人,不然也不会有那盛赞园林之事,其实直到现在,庄磬都不知道自己拍在马腿上了,还正好被薛夷光听见,他觉得他是正确的。他父亲曾经教过他,若是遇到不懂的东西,只需要赞扬主人家就好,这样即便你说得不对,主人家也会因为面子不反驳自己,有时还会大喜,这是处世之道。
其实,庄磬出身商贾之家,家中富裕,但是文化上的熏陶却略有不足,家中子弟众多,只有他一个人有念书的天赋,家中只有财,在官场上却是一点势力都没有,所以庄磬在中举后就给自己规划好了,他一定要娶一位名门贵女为妻,这样他以后的仕途之路才能够顺畅。
只是这些名门贵女所在的地方他根本就进不去,他当时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他可以娶座师的女儿,只是据他所知,座师方九时的女儿最大的还不到十岁,这样的话他只能在会试后娶妻。当然,除去座师的女儿外,他唯一可以接触到的只有同科的永嘉郡主。
庄磬确实抱着想要接触永嘉郡主,做仪宾的想法,若是能成功,他就能背靠安国公府,还有一个受皇家宠爱的妻子,这样他的仕途将一路畅通。
只不过,事情并不顺利,他觉得永嘉郡主虽然脾气温和,但是并不容易接近,他之前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是庄磬却不想要放弃。他重新招呼着众人回到鹿鸣宴,鹿鸣宴这样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全都放在永嘉郡主身上,他已经打听过了,这其中除了裴邵外,还有不少高官之子,只要和这些人结交上,以后京中的各种宴会他也能有了门路,婚事也有更多的选择。
薛夷光不知道庄磬对自己的觊觎,若是知道,也不会当一回事,庄磬想要娶她不利于痴人说梦,先不说她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庄磬,就说太后还打算撮合她与五皇子呢,还有京中各大高门勋贵觊觎她婚事的也不少,这些人都能排成一队了,庄磬根本排不上号。
此时,群里的大佬们,不禁对着薛夷光问道:“群主,你不打算结交人脉吗?”问话的是同昌公主,“我看我大唐的那些考进士科的人,各个都参加各种宴会,结交人脉,群主你这样对你以后的仕途不好。”
“大魏的科举和唐朝不同,唐朝在一定程度上参加科举的人还需要由官员推荐,投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