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秦王府
今日的贾文和一改邋遢形象,虽仍旧拖着那袭长袍,却手持画笔龙飞凤舞的描绘着画卷,加上那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颇有大家风范!
“文和啊,天下太平下来后,可是很少时间看到你舞文弄墨了,好酒配好肉都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我这秦地的座上宾可万不能离咱而去啊。”
如今的韩铮就像是以往的贾文和附体,慵懒的仰靠在太师椅上悠哉的小酌着,就是不知道做出这副样子是故意馋着那贾文和,还是想要借此来消减贾文和略显浮躁的心情!
这么多年来同贾文和共事,他们对彼此的习惯和脾气都颇为了解,韩铮清楚贾文和思虑东西太多,只要不能静下心,不是喝酒边睡练字静心。
而酒水这种东西提神醒脑却也误事,可遇到真正棘手的事情,他贾文和都会选择后者。
“小洛在玄门分舵说真的事情做的不错,只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孩子嘛,头顶上又有你我这两座老不死的大山在上面压着,做事情没有畏手畏脚,急于求成在我看来比畏缩不前要好上不少。”
贾文和一气呵成地奋笔疾书数遍,将那铺满桌案的宣纸完全涂抹成黑色才罢休,旋即长吐口浊气不过是刚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未加清洗便拎起一旁的酒壶咚咚喝了起来!
韩铮见此当即畅快的大笑一声,“也不看看他老子是谁,这小兔崽子平常就爱闹腾,出了这个秦帝四州首先便祸害了三巨头之首的玄门,着实给咱脸上贴金呐!”
贾文和闻言险些将这琼脂玉酿给喷出来,这韩铮你别看他战场上打仗是一绝,就连着平常吹起自己的儿子来,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气呵成!
别管韩轩洛到底是做的好事坏事,总是能够被这韩铮说成:真特娘的给咱长脸,不愧是老子的儿子……
“玄门那边短时间是掀不起什么浪花,唯一出乎我预料的当属这小洛竟是和驭月境的左陌枫牵扯上关系,由此虽说让我们断了控制洪武的线索,却另类的将未来的准大宗师掌握在手中。”
“丝毫不亏甚至还有点小赚,话说你对此就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意外嘛,咱们这秦地的世子爷气运可是好到离谱啊!”
贾文和此话一出,那都已经将壶嘴碰到唇角的韩铮手掌一颤,壶中酒水当即险些洒到了黑衣上,当急韩铮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指着那贾文和笑骂道:
“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本王今儿个诅咒你死我后边,老老实实的为秦地呕心沥血几年,我在下边陪着那些探路的兄弟们喝酒吃肉,看着你在上边受苦,别提多带劲了!”
这秦王韩铮饶是这般说着,但是那双黑眸中闪烁着睿智的星光,贾文和这不是在跟他说笑,当初他之所以与帝位无缘,可是发生了一场天大的异变,征税那场变故,间接导致韩家气运不应该如此兴旺才是啊!
“轩洛这孩子马上就到了及冠的年龄了,等他此番闯荡江湖回来就要着手操办,仔细算算又是三年,妙妙的身体我最清楚,撑不过下个三年了,此番我韩铮匹马单刀去天上要个说法,我就不信那婆娘不给我面子!”
贾文和眉宇轻挑,看向韩铮那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呈现断崖式跌落的颜值,小酌一杯后幽幽的问道:“你若是五年前过去,这事还有转折的余地,你若是十年之前过去这是十有能成,你现在过去的话,呵呵呵!”
“可别吓着人家姑娘了,虽说人家是天山童姥,可也有小女人的心,万一将你留在那当压寨夫人,回来可又要翠帷喽!”
“她敢!”
韩铮言罢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先前有点一语双关的嫌疑……
贾文和知道自己今天调侃的次数到达限制,轻叹口气后将酒壶搁一边后,神情中略显凝重的说道:“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就是梁州城,平阳侯刘卓是个怎样的角色你比我清楚,竹林那批刺客是他派出来最弱的一支。”
“此番你前去天山,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三熊虽然表面上看着憨厚老实实则胆大心细,但是他骨子里毕竟继承秦地最烈的性子,刘卓此人阴狠嗜杀最擅使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倒不如趁此让青恒将二小姐调回来,正好王妃也想她了,说是她弟弟有难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韩铮虽然是金戈铁马平定天下的汉子,但是对于自己这个二女儿也是没有半点法子,因为他的这个女儿实在是跟他的脾气太像,而且性子比他还要倔。
当初他不过是玩笑话她不读书,就将她送去便戍边,结果这丫头连夜奔赴西域,而且就像是在那边扎根一样,不管他怎样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回来。
只是韩轩洛当初遭遇刺客重伤,她八百里快骑将单枪匹马将人家灭门后,这才在家安顿些日子,等韩轩洛好转后,二话不说就折返了,这些年来可也让韩铮好生想念!
“真别说,这个法子可行啊,不过这信上内容写什么呀?”
“这个简单,对于你去天山的事情之只字不提,只需将世子的处境渲染的越危险越好!”
胤朝,金龙殿
“最近朝廷上的政事不少,江湖上倒也挺热闹的啊,玄门分舵的事情你们两个听说了吗?”
胤帝卷者文卷笑呵呵的问道自己身前的丞相荀文若和监察司之主汪直,这些江湖纷争之事全都是汪直管辖,听闻胤帝发问后,这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老太监慌忙拱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