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洛脸色阴沉地在小院中借酒浇愁,眉宇间的郁结却是愈发沉重。
往日里那个纨绔十足的世子殿下,如今看上去像极了那殚诚毕虑的父母官。
“三哥,梁州城内的这些百姓……”
“好了小洛,梁州城内的百姓本就是刘卓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没有你大闹苍梧苑的事,他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如今你在刑场上的所作所为虽说是得罪梁州将士,可却是间接得了这梁州城的民心呐。”
裴雄章语重心长的说着,旋即又拍了拍那韩轩洛的肩膀以资鼓励。
闻言那就像失了魂一般的韩轩洛,眸中当即一道精光闪烁,忙将那磕到碗边的酒壶挪到一边,激动的说道:“三哥此话可真是让我恍然大悟啊。”
“刘卓是胤帝手中的刀,看这锋利的刀永久了,难免有伤到主子的风险,刘卓失去胤朝和秦地庇护那就是仍人拿捏的纸老虎。”
“梁州城内的将士们若不识趣的家伙那便杀了,胤朝和秦地那么多的军队随便派出一支都足以镇住梁州局面,而唯一不能被武力所征服的是梁州城的民心呐!”
想明白这点后,郁结良久的韩轩洛方才扬天长吐一口浊气。
他在刑场上被刘卓的死死压制,不可避免地扰乱内心影响思绪,反倒是让他考虑的不如裴雄章他们这些局外人看得明白。
秦地四洲可是有百万秦军枕戈待旦,想要摧毁梁州城的军事力量简直不值一提,他根本不需要考虑梁州的军心所向,谁掌握梁州的百姓那整个梁州城便是谁的囊中物,由此他刑场上的举动并非鲁莽,反而让大秦领先胤朝一子!
“嘿嘿,咱也就是这么随口一提,却是远没有小洛考虑的周到啊。”
裴雄章谦虚地说道,虽说他看似五大三粗又生得看着只会发狠或者傻笑的憨憨脸蛋,但是他的父亲裴庆可是天下公认的杀神临凡,自然不可能只会逞匹夫之勇。
裴家人练锤走得就是至刚至强的路子,但是这裴雄章却是能够不急不躁的积淀五年破境,粗中有细的心性由此可见一斑。
“既如此,那我韩轩洛便奉陪到底,刘卓想方设法的想要让他们死,那本世子就偏要让他们好好活着!”
在裴雄章有意无意的点拨下,韩轩洛摇摆不定的内心终究定下了奋斗的目标。
这梁州城的民心既然刘不知道珍惜,那他韩轩洛就笑纳了。
毕竟这梁州要是运用得当的话,就算到时候秦地四面被围腹背受敌,梁州城也能成为阻挡南戎铁骑的第一道防线!
“刑场的事情也让我明白刘卓的手段,想要和这种老狐狸耍心机我自叹不如。”
“但是同样他也让我试探出来,这老家伙心中对于那病重的刘老太太是格外敬重,说到底想要保住那上万百姓的性命,还是要仰仗鹤阳子的本事控制住老太太才行。”
韩轩洛心中稍作思量后幽幽叹道,刑场事件过后他在苍梧苑中建立起来的优势荡然无存。
刘卓竟是狠心到将那些赴宴官员杀了成,由此非但将自己的位置给稳住,还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韩轩洛身上,如今若是当真被他除去这些贫民,那可就真是梁州的土皇帝了。
裴雄章心中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闻言也是感到有些棘手地拧着眉,这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有调动鹰夜司的力量来探寻那鹤阳子的下落。
然而这老头已然有了宗师的领域,若是他一心想要躲避的话就算是他们将整个梁州城翻的底朝天也无计可施,除非现在的裴雄章有了当初裴庆的修为。
岂料就在这兄弟二人为此发愁的时候,那赶去贫民窟中探望锦氏兄妹平安的冷冥殇和林霖却是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韩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们有那鹤阳子的下落了!”
起初还对那大呼小叫的林霖有些嫌弃的韩轩洛闻言当即一蹦三尺,事到如今他心中方才有些感慨。
难不成自己当真是气运之子,心想事成的神通已然初见端倪??!
“林霖别着急,好好的给我说清楚,那老王八蛋到底在什么地方?”
韩轩洛将那桌上的茶水满满的倒上一杯,亲自递给林霖解渴,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地听那林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昨天刑场的事情发生后,我们担心贫民窟中的锦氏兄妹有什么闪失的就过去看看,结果没想到的是那鹤阳子竟然在城西贫民窑中出现过,并且还留下了一枚鹤羽被那锦逸找到了。”
言罢这林霖当即将那鹤羽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而那冷冥殇却也是紧接着补充道:“先前破阵的时候我熟悉鹤阳子的气息,五皇子手中的确是那鹤阳子的信物。”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就鹤阳子的境界随便找个地方将领域释放起岂不是就完美藏匿身形,何苦来到贫民窟那种地方受罪,这老头修行大自在还真就体验生活了呗。”
冷冥殇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尴尬的干咳一声,紧接着注意力便集中在了林霖手中鹤羽上。
鹤阳子出现在贫民窟,到也不是很让人费解,不过为什么留下这鹤羽到是有点讲究了。
韩轩洛将那鹤羽拿在手中稍加打量后,当即还是心神微动问了问那黑猫,这才确定这东西的确是鹤阳子的信物无疑!
“这的确是鹤阳子的东西无疑,只不过他将这东西放到贫民窟到底是要暗示点什么,而且……你们当真就确定这不是锦逸那小子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