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徐氏这次的做法真的太丢人了,装病不说,还被人戳穿,这要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么!
“你们娘这是年纪越大越想不开了,哎,这些天累了你们,都回去歇息罢。”顾老爷子摆摆手,去了上房。
从顾家出来,顾应全一肚子的郁闷。
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徐氏为啥要装病!
顾春芽看看他,暗叹一声,还是要点拨一下才行啊,就没见过这么榆木疙瘩一样的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就不清楚人一旦黑心起来会是多么可怕?
“奶恐怕就是想让姑姑来偷学,再有么,咱们现在不在奶眼皮子底下了,生怕咱不听话,给下下脸呢。”
顾应全张了张嘴。
就为这个,要装病骗人?
“不会罢,你奶又不是……”他真想说不是傻的,可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顾明瑞道,“那爹觉得是为啥呢,之前就要春芽教姑父了,没多久就开始装病,等娘一去那里,又要把姑姑派过来,这不明摆着么,爹还想不通?”
这下顾应全不说话了,一路沉默。
到了家里,方茹看他们的样子,心知事情是成了,就笑起来。
顾应全唉声叹气,回房里跟杨氏诉苦。
杨氏这才明白,为什么几个孩子会请顾应麟来吃饭,原来是演出了这么一出戏,把徐氏给惊吓得露出了马脚。
“娘真是,我都不知道说啥好!”顾应全愧疚的道,“就是委屈你了,真没想到娘这都做得出来!”
“算了,你知道就行了。可不是我跟娘作对,是她对咱们几个有火气,反正不管咋样,春芽不能教,也不好强迫着来罢?”
顾应全点点头,“那是,要再为这事儿,我得好好说娘了。”
看他总算有一些开窍了,杨氏也很欣慰。
至于二老那里,听周氏说。顾老爷子骂了好大一会儿,不顾几个儿子劝解,把徐氏赶回了娘家。
要是永不回来。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但是顾春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徐氏三个亲生儿子都在这里呢,顾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同她和离?不过是为找一个台阶下,不然顾老爷子这事儿都能容忍,在大儿子面前便会过不去。
可不管怎样。徐氏还是得到了惩罚,这段时间总不会出来蹦跶了。
天放晴了,他们日日做了蛋糕出去摆卖。
这个月底一结算,卖烧饼蛋糕两样东西一共挣了十八两银子,加上方家那里的腌菜,再除去日常开销。还剩二十四两,那么欠卫大夫的钱就只有十六两了。
而现在才刚到十一月份,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大家伙儿都很高兴。这意味着,在过年前就能把债还清了!
杨氏已经在盘算给顾冬儿准备些什么嫁妆,明年身上不背债了,指不定就有人愿意结亲,要是有好的。肯定就得定下来。
说到嫁妆,她想到了顾夏荷的婚事。
“哎哟。还没买给夏荷添箱的呢,我明儿得去布庄瞅瞅。”杨氏跟顾应全商量,“倒是买个什么样儿的?”
“你挑着中意就行,我懂啥呀。”
杨氏皱了皱眉,“她嫁得倒是富人家,一般的料子送上去怕拿不出手呢。”虽说她也厌恶李氏,可顾夏荷是她看着长大的,见她从小小一个人儿便成了大美人,又经历过那么多事,心里岂会没有一分疼惜?
顾应全点点头,“这孩子也不容易,那你瞧着买好一点儿。”
杨氏应了一声,第二日就要去布庄。
两个女儿也一起跟去了。
因为要新年了么,他们在确保债务能还清的基础上,还想做几件新衣服。
这个新年,可是他们大房第一年单独来过的,几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好。
“就挑这个银红色的软罗罢,我看合适,以后夏荷姐就是妇人了,穿这个颜色不错的。”银红比一般的粉红,水红多了些深色,更是端庄些,那是顾春芽指的。
杨氏看看花色,也觉得满意,就要了。
“你们自个儿也看看,喜欢哪一种。”她笑着道,“咱们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布庄,往常只在你们张大婶那里的。”
两人各自挑了,也没要什么贵重的料子,只在乎它的新,新年,新年,就取一个美好的寓意罢。
三个人买好付钱出来,在路上说说笑笑。
顾春芽走得快,差点就撞上了一个人,可这错却并不是她的,因为那人身形摇椅晃,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不看路,自然就要怪他了。
顾春芽刚要说他一句,结果那人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大白天的烂醉成这样,实在很不像话,看他衣服,还是上好的料子,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败家子儿!
顾春芽厌恶的皱了皱眉,绕了过去。
顾冬儿却没能绕得过来,被那人一只手给抓住了裙角,嘴里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冬儿吓了一跳。
顾春芽跟杨氏自然要去帮她。
“哎哟,这还在街上呢……”杨氏连连摇头。
顾春芽低头去给顾冬儿拉裙子,却见到那人侧过了脸,顿时觉得眼熟,细看一下,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不是华流芳么!
他怎么成这样了?
“娘,他就是买咱们月饼跟蛋糕的那个二公子!”她惊呼。
“啊?”杨氏奇道,“不是说这人挺好的么,怎么大白天的像个醉鬼呢?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