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举动很是突兀,顾春芽皱了皱眉道,“没讲什么。”
洪玉珠就有些尴尬,侧头看了一眼方景。
他比她小一岁,以往也没注意是什么样子,要不是最近顾芩说方景念书很厉害,镇上最有名的秦夫子都很看好,她今儿也不会故意去寻他,没想到这才发现他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还很英俊。
也不似有些学子身上有股酸腐味,他的气质干干净净的,好像春天里的青草一般。
要是能嫁给这样的人,那就好了,娘亲不也说最好嫁个秀才么。
有才又有貌,若是将来再考上举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家来抢呢!
洪玉珠的眼睛忽闪了两下,垂下头去。
可怎么要他看上自己呢?
她也知道自己长得并不出众,别说同顾夏荷比了,就是同顾冬儿,顾春芽也差了好大一截。
她越想越是灰心,却听身边两人又聊开了,又偏偏插不上嘴。
不一会儿,终于开席了,酒楼里的伙计把菜一个个端上来,众人纷纷落座。
他们这里都是顾家最为亲近的小辈,加起来总共十一个人,差不多就是一桌,便坐在一起。
这种喜庆的日子,一般也不避嫌,再说,他们都是或多或少有亲戚关系的,更是讲究不了那么多。
顾春芽现在终于见到了张翠,她那张脸果然抹得雪白,手伸出来,却是小麦色,两相比较,格外现眼。
难怪顾明瑞会那么说她,真的很有喜感!
那张翠倒是同顾春竹很好,两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顾春竹最近打扮得好了,看来李氏是转移了一些心思在她身上。
席间,顾明瑞自然跟方茹挨着坐,顾明益又挨着顾明瑞,然后是方安,方景,方景的旁边没有人,他刚想叫顾春芽过来,洪玉珠却冲他一笑。“方公子,我能坐这儿吗?”
方景愣了愣。
洪玉珠只当他不会拒绝,就要坐下来。
方景却说话了。“春芽要坐这儿的。”
她半蹲下来的身子差点一摔,原来看起来礼貌客气的少年也有不给人面子的时候,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可是她没有胆子继续纠缠,委屈的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见顾春芽同他轻松的说笑,洪玉珠的心里又酸又苦。怎么自己就没认几个字呢,什么书都没有看过,跟别人哪里有什么话讲!
顾芩见自己女儿愁眉苦脸的走出来,忙问她,“怎么,他们几个欺负你啦?”
“没有。”洪玉珠摇摇头。
“那你拉着脸干啥?”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还这幅表情,顾芩道,“没事儿多笑笑。谁见谁喜欢。”
洪玉珠叹口气,“那方公子也跟咱们一起坐的。”
“哦?你遇到他了?”顾芩眉开眼笑,“有没有多说说话?我问过人了,还没定人家呢,好歹也同咱们沾些亲。总比旁人容易些,咱镇上我瞧着这个最合适。别的要么跟歪瓜似的,要么学问又不好。”
“那又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跟他说啥。”洪玉珠撅起嘴,“他倒是跟春芽很好的样子。”
“哎,他们好不是正常的么,他姐嫁给大郎呢,两家常来往的。”顾芩道。
“可是,我比他还大一岁。”她扭捏道。
“越大越好啊,女大三抱金砖,你晓得不,你大一点旺夫呢!”顾芩见她没精打采,伸手拍她一下,鼓励道,“你可跟那高妈妈学过的,夏荷能嫁到那种好人家,你一个秀才总行的,别担心了,到时候叫你爷爷,奶去说说,亲上加亲么。”
洪玉珠终于又觉得有一些希望了。
王家的花轿在第二日傍晚停到了顾家的大门口。
顾家点起了爆竹。
噼里啪啦震天响,引得镇上的人纷纷来看。
顾夏荷穿了一身大红嫁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是自己最疼的女儿,李氏也是一顿痛哭,母女俩依依惜别。
顾春芽看到了顾夏荷的相公王义山。
正如传言里所说,长得一表人才,只是却也如李氏所嫌弃的,那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老实劲儿,丝毫不亚于顾应全。
顾春芽心想,这完全是两只大包子啊!
这两个包子结成了夫妻,将来……
她不由心里一跳,目光落在了顾应奇的身上。
他春风得意,脸上跟人抢女的留下的伤还未好呢,真不知道,顾老爷子他们怎么会信了他,不过也奇怪,那笔银子到底打哪儿来的?
“女婿,咱这女儿以后可要你好好照顾了啊!”顾应奇上前拍了拍王义山的肩膀。
王义山恭敬的应了声是。
顾应奇很满意,这女婿真是听话,女儿绝对没有嫁错人!
“等有空了,我去你们那儿看看。”他越发得意。
“岳父可以随时来。”王义山娶得娇妻,可谓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大心愿,诚心诚意道,“岳父再有什么困难,也尽可以同我讲,只要我能出力的一定出力。”
“哎呀,真是我的好女婿c女婿啊!”顾应奇哈哈大笑。
王义山接了顾夏荷走了。
因为离得远,花轿绕小镇一圈,便换了马车前去杏田村。
热热闹闹的一场喜事很快就过去了。
顾春芽今儿早上做了不少饼干给顾明益,除了原先的手指饼干,还做了葱油香酥饼干,花生芝麻饼干,让他一并带了去。
下午又拉了顾明瑞去钓鱼。
“好好的叫我别卖烧饼,眼下正是人多呢,怎么要钓鱼呢,你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