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芽扶额。
晚上,他们关门回家,王清还在家里。顾应全夫妇把他当做贵客一样对待,杨氏出去买了一桌子的好菜来款待王清。
王清并不客气,就好像他真的是顾春芽的师父一般。
顾春芽恨得牙痒痒。
因为要过年了,王昌平回了镇上,傅琅这两天也来这里吃饭,见到王清,却是怔了一怔。
顾应全介绍,“这是春芽的师父。”
他看向顾春芽,却见她一脸的无奈。
傅琅见过王清。
一家子用完饭,顾春芽见王清像座瘟神一样。送也送不走,更是火大,可事已至此。好像已经不能更改,她气闷的跑到院子里。
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她真的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法子。
“他不是你师父罢?”
傅琅忽然在身后说道。
顾春芽讶然,忙转过身,“你怎么知道?”
“他做过的东西,我大多吃过。可从未见他做过鱼面,还有那些点心,我想他应该并不会做,假如是你师父,那就说不通了。”
顾春芽奇道,“你怎知道的那么清楚。他还会专门做给你吃吗?”
“是做给太子吃,我曾是太子的伴读,才有此等口福。”
“那他岂会不认得你?”
傅琅笑了笑。“都多少年了,他没有怎么变,我却变得多了。”
那时候他不过是几岁的孩童,王清哪里记得他,就是记得。可他长大了,样貌带来的变化。王清自然认不出来。
顾春芽不禁仔细瞧他一眼。
傅琅现在的年纪马上就要及冠,可称为男子了,长得极为高大,宽肩蜂腰,要说齐良容的容貌无双,可这身材却不如他。
“是的,他不是我师父,却不知为何硬要收我做徒弟。”这事儿既然傅琅清楚,她对谁都不知道怎么说,忍不住就冲他吐槽,“还说我要是拒绝的话,他就告诉别人,说我欺师灭祖,让我在这一行做不下去。”
傅琅听了道,“那你就拜他为师好了。”
“为什么?我才不要,哪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顾春芽气呼呼,“仗着自己做过御厨,胡作非为,难道没人管得了他么?你说,我要说出去,别人是不是真的都只会信他而不信我?”
傅琅见她对自己说这些,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她真的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只不过他从来就用错了方式。
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把她的心事向他吐露出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他。
他的心情一下子大好。
“要不,我吓他一回,指不定他就不敢了?”他走近几步,问她,“这样好不好?”
动用暴力吗?
顾春芽立马想起他打人的场景,浑身一个激灵,忙道,“你千万不要惹事,他好歹是御厨,到时候查起来,怎么办?听起来,他跟新任知县也不错的。”
“那你就拜师好了,对你没有坏处。”傅琅认真的道,“他的厨艺就是在尚食局也是百里挑一的,所以才会被皇上皇后指定,专门服侍太子的膳食。你现在不过是为一口气,其实反过来想,他那么想收你为徒,肯定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有个御厨师父,有什么不好?其实就我的印象,他为人不卑不亢,慷慨大方,每回太子赏赐,他从不居功,分发于众人,在尚食局很有威望的。”
顾春芽有些不信,“他有那么好么?”
“他离开皇宫也是因为别人,当初太子吃坏肚子,皇上震怒,要把另外一位厨子处死,是他出面求情,说责任于他,没有好好看管,揽在自己身上。皇上冷静下来,放过了那位厨子,他却不能再留下来。”傅琅记得,那是他最后一次吃到王清做的东西,又过了半年,他们傅家便出事了。
没想到十几年后,又在这里遇到王清。
人生真是难以预测。
谢谢奶油珍珠米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