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全很快反应过来,忙上去扶起杨氏,谁料双手一摸,黏糊糊的,拿出来一看,全是血。
他惊叫起来,“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他这一叫把顾明瑞给叫来了。
顾明瑞也是看着那两个人就心烦,也没打算理,跟顾春芽想的一样,只要杨氏不给钱,他们还不是没办法,哪里想到他们竟然敢动粗。
所以顾明瑞跑进来,一时还分不清什么状况。
“明瑞,快,快去请大夫!”顾应全连忙催道,“你娘头破了,流血了!”
“怎么会这样的?”顾明瑞大惊。
顾应全气愤的看向顾应奇。
顾明瑞知道真相,哪里还管什么请不请大夫,他满肚子的愤怒需要发泄,几步上去就揪住了顾应奇的领子,吼道,“你敢打我娘?”
说话间,一拳头就砸了上去。
顾应奇被他打的鼻子里流出血来。
“好小子,你敢打我?”他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也去抓顾明瑞。
两个人扭成一团。
这动静可大了,顾春芽几个全都跑了过来。
“春芽,快去请大夫。”顾应全抱起杨氏,又喊方茹,“叫明瑞快别打了。”
顾春芽看到了杨氏头上的血,又见那两人打得激烈,心知必是顾应奇做得坏事,她拿起墙角一把笤帚,猛地往他身上招呼两下,蹬蹬蹬的跑去请大夫了。
等到她领了大夫来,屋里也消停了。
顾应奇被打的鼻青眼肿,顾明瑞的脸上也挨了两下,嘴角破了,两个人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把荷包拿来!”顾明瑞瞪着他道,“别叫我再打你!”
顾应奇哪里肯交出来。都挨了打了,总不能白挨,他恶狠狠道,“什么荷包,你们家里什么东西不是爹跟娘的?咱们走,娘,把那钱匣子给带上,儿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的,他们能怎么着?”
徐氏其实也有些胆怯,她虽然想强迫他们拿钱出来。可到底没有叫顾应奇打人。
这下把杨氏的头给弄破了,怎么办才好?
现在听到顾应奇叫她走,正中下怀。徐氏忙就往木箱子里那个方向走,一边道,“你们就是这么照应来家里的长辈的?也罢了,你们这等不孝的,我也不想再看到了。你们等着天打雷劈罢!”
这两个人实在是没脸没皮到一定程度了,闯祸后还想拿了钱走,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顾春芽一步拦在前面,冷笑道,“奶,你别指望走了。咱们现在就去衙门!牢房等着你呢!”
徐氏听到衙门两个字,心里一惊,“什么。什么牢房?”
“你们把我娘打伤了,这是伤人罪,你们还要抢我们家的钱,这又是抢劫罪,怎么能不去衙门?怎么能不坐牢房?”顾春芽道。“你们还该打一百个板子!”
一百个板子下来,谁还有人命在?
徐氏浑身一个激灵。
顾应奇胆子大一些。说道,“什么伤人罪,这是家事,拿钱也是你们小辈应该给长辈的,还抢劫呢,谁信你们!”
他也不要徐氏拿了,自己去拿钱匣子。
顾明瑞岂会让他横行霸道,一把箍住他的手道,“你找死了,还想抢钱!”
两个人差点又要打起来。
门外这时走进来一个人,眼见他们家这样,吃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春芽抬眼一看,是庞元济,忙道,“这两个人打伤我娘,还要抢我们家的钱呢,七师兄,你快请衙门里的人来,把他们抓回去!”
庞元济生性活泼,经常来串门玩,一听是这样的恶人,袖子一挽就要上来,顾春芽忙冲他使眼色,“七师兄,快去叫人!是我奶跟二叔。”
庞元济是聪明人,听懂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徐氏这下慌了,瞪着顾春芽道,“你还真叫人来抓我们?”
“当然,奶既然没有做亏心事,也不要走。”顾春芽道,“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顾明瑞也不让他们走,把顾应奇的手腕抓得紧紧的,要是他挣扎,大不了再打一顿,他年轻力壮,顾应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徐氏慌了,叫起来,“应全,应全,你快来看看,春芽大逆不道,竟然喊人抓她奶去衙门那!”
顾应全也才安顿好杨氏,跑出来,一张脸又黑又沉,气道,“你们打人是不对的,是该去衙门一趟!”
“什么,你说什么?”徐氏跳脚道,“这天下哪里有儿子抓老娘的?你倒不怕五雷轰顶那c啊,好啊,我就等着衙门的人来,我还不信了,我拿点儿子的钱算什么?你是我养大的!”
徐氏也是来气了,顾应全居然一点不责备顾春芽的行为。
不到一会儿,庞元济就带着衙门的人来了。
两个皂隶腰间都带着大刀,长得很是凶狠。
徐氏见到了,心里又有点害怕,身子直往后退。
“是那两个?”一个皂隶喝道,“给我站出来!在别人家里抢这抢那的,无法无天了!”
徐氏一听,脸色煞白。
顾应奇还镇定些,冲那两个皂隶一笑,“两个小弟,这是我大哥家,又不是外人,只是小打小闹的,哪里劳您两位的大驾的,咱们这就不吵了。”
皂隶冷笑,“听说人都打伤了躺在那里呢,什么小打小闹,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一家人,这就跟我们走一趟。”上来就拉他们两个。
顾应奇急了,冲顾应全吼道,“大哥,你还不出个声?真要看他们把娘抓走啊?”
顾应全咬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