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那里绑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儿子达来。
卓玛当时同族长说他中毒的时候,族长大为震惊,但就他看大夫这段时间来,没有哪一个大夫可以让他短时间内身体好了这么多,他相信了傅琅的判断,当然,这也得归功于长期以来他对卓玛的喜爱。
卓玛请族长对厨房熬药的人手加以监控,族长知道,此时是非常时刻,一定不能用错了人,便吩咐了几个他平常不太用却又极度信任的随从,最后就发现是达来去下毒的。
族长气得差点吐血,把达来打了一通。
顾春芽他们进去的时候,族长正在质问达来,“你为什么要毒死我?毒死你父亲?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妇人在一旁哭,给达来求情。
族长骂她,“我娶了你,是叫你好好养几个孩子的,看达来成了什么样的人,你还有脸哭?出去!”
妇人吓得只得出去了。
“这是毒药。”卓玛把从达来身上搜来的给傅琅看,“你看能不能解。”
这毒药是灰褐色的粉末,傅琅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他问卓玛,“你们金羌族可是巫医?”
卓玛一惊,“巫医?这是巫医的毒药?”
傅琅点点头,“与我们的药相去甚远,这里面放了毒虫,古藤根,石粉,粪便等东西,只有巫医才会使用。”
族长听了也是大惊,“竟然是巫医,我们族倒是出过一个,已经被我们处死了,也没听说她有弟子啊。”他一个耳光扇在达来的脸上,“你说。这药你哪里弄来的?解药在哪儿?”
达来死都不说,咬紧了牙关。
卓玛问,“你能解得了吗?”
这次的结果也是出乎傅琅的意料,他本以为再怎么是毒药,也应该是在他可以理解的范围内,没想到竟是出自巫医之手,也没想到达来被抓了个现行,也不肯把解药交出来赎罪。
事情有些棘手了。
傅琅沉吟一下,“此毒是慢性的,虽说不会一下子致命。但我来治,须得十天半月的时间,我要回去一趟。”
他的舅父卫大夫也许知道解法。
卓玛听了拧起眉。她走到达来身边,冷冷说道,“你要是不拿出解药,我们只能把哈斯跟阿古拉一起杀了,给你陪葬!”
哈斯是达来的妻子。阿古拉是达来的儿子。
达来瞪大了眼睛,“你们不能这样!”
族长也来气了,“我都要被你毒死了,怎么不能这样?”他传令下去,“把哈斯跟阿古拉带上来,三个人一起处死!”
达来啊的一声。叫道,“父亲,我会拿出解药。”
族长这才叫人停止。
达来眼泪流下来。哭道,“父亲,我知道就算我拿了解药出来,父亲也不会放过我,只求父亲能好好对待哈斯跟阿古拉。”他告诉藏解药的地方之后。对族长说道,“父亲。您若是对外族也如对我一样残忍,我们金羌族早就一统江山了!”
族长大怒,挥手道,“拉他出去,杀了!”
他一句废话都不说,就把儿子给杀了。
几个人也有些吃惊。
族长得了解药喝下,心情大好,对他们说道,“你们放心,以后我们族的酥油都卖给你们,这次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身边会有这样的逆子!”
顾明瑞道了声谢。
他们出来后,看到那妇人跪在地上哭,她的身后还跪着一个年轻妇人跟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达来已经死了。
卓玛送他们到穹庐,“父亲留你们多赘日,你们一定要留下,好好玩一玩。”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欢喜的神色。
顾春芽忍不住问,“卓玛姑娘,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你二哥为什么想毒死族长呢,就因为意见不合?”
卓玛微微摇头,轻声道,“我二哥不是我亲生母亲生的,父亲从来都不喜欢他。”
原来达来是族长婚外情的产物,卓玛的母亲得知这个事情后,气得一病不起,再生下卓玛之后就去世了,族长一直把这归咎于达来,觉得要是当初要是没有达来的话,他的妻子就不会生病,所以达来一直都不受他喜爱。
甚至可以说他是用几乎残暴的方式在对待达来。
卓玛叹了口气,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二哥,可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只是父亲做事的方式就是如此,达来要毒死他,父亲怎么也不可能放过他的命。
卓玛走后,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几个人都不说话。
还是顾明瑞第一个开口,“这都是命,要不是我们想买酥油,这金羌族只怕就要出大事了,既然是命定的,我们也阻止不了。”
“是啊,总算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顾春芽挤出一丝笑。
随后几天,族长派了人给他们送好吃好喝的,舞给他们看,白天几人又骑着马去领略草原的风光,可以说过得很是愉快。
酥油的事情也说好了,族长保住了命,自是感激他们的,又有卓玛在旁边帮忙说话,酥油的价格很合理,双方甚至还签了一份契约。
除了一个生命的逝去带来的唏嘘外,这次的草原之旅算是十分的圆满。
再过一日他们就要走了。
结果就在那一日,傅琅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约他去草原最北边莽山上的孔雀峰相见,信里还说,顾春芽在他手上,警告他不要带任何人去。
傅琅把信一捏,去了隔壁的穹庐。
“春芽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