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顾春芽看他好久都没有说话,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王清回过神,看了三人一眼,“你们说的我已经明白。”
“那师父打算怎么做?”顾春芽问。
王清摆手道,“我好好想一想,你们明日再来。”
这事儿也急不得,二人便先告辞回去了。
看起来,王清对他们的话是半信半疑,可到底也没有排斥,最后他的表情很严肃,可见是听进去了,王清一定会为了两个徒儿,谨慎行事的。
顾春芽想到这里,略微安心,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两人又去了庞元济家中。
听说王清在书房,顾春芽便要进去。
庞元济道,“有客人在呢。”
“什么客人?”顾春芽好奇道。
“也是一个御厨,师父亲手写了信叫人送去那人家中的,他很快就赶来了。”庞元济歪头想了想,“好像姓孔,师父称他孔老弟呢,看上去跟胡连年纪差不多大。”
居然又是一个御厨,那应该是认识胡连的,顾春芽心想,师父是找到了对策了吗?
二人坐下来等。
好一会儿,王清才同那人出来。
那人是个矮个子,皮肤白净,也不同他们打招呼,急匆匆的就走了。
“师父,他是谁啊,您为什么会请他来?”顾春芽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经过昨日的事情,王清当知道事态的严重,他请来的必定是个关键人物,就是不知会起到什么作用。
王清叫他们坐下,他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才慢慢道,“当年我是为保他才离开皇宫的。今日写了信送过去,其他都没有多说,只请他还这一个人情。”
三人恍然大悟。
“师父,那他知道胡连的坏心吗?”顾春芽追问。
王清冷笑了两声,把茶盏顿在桌面上,一时满面怒容。
原来胡连当真对他不怀好意,他早就在心里嫉恨他了,可惜自己竟是到今日才发现!
刚才孔十朋说,当年那桩事指不定也是胡连做的,因为那顿饭是由王清与孔十朋共同负责的。孔十朋出了事,王清定然也脱不了关系。幸好王清内心坦荡,人又仗义。他出来力保孔十朋,反而让先帝觉得他有担当,还有情有义,便从轻处理了。
不然,只怕他跟孔十朋都没有好下场。
王清突然一拍桌子。吼道,“好你个胡连,别人说最毒妇人心,他一个大男人,不过见我受些器重,就忍不得了。做下这种卑鄙事情,真叫人不齿!”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庞元济叫道,“既然真是胡连做的。那咱们去告他啊!去搜他的家!”
“告什么啊,根本没有证据,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猜测的,到时候去衙门。反被人倒打一耙。”顾春芽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证据, 不管是物证,人证,总得有一样。”她顿一顿,看向王清,“师父,那孔师傅可有什么线索?”
王清回道,“他只觉得应是胡连设计的,可证据也是没有,不过他说胡连很信任他的一个侄子,宫外的话,有什么事都是叫他去做。”
“哦?”顾春芽眼睛一亮,“他那侄子住哪儿的啊,叫什么?”
王清便说了。
傅琅听完,当即便出了门去。
深更半夜的,又把胡泰抓回了家里,一阵暴打。
那胡连的侄子胡泰虽说对他大伯是很忠心的,可也耐不椎琅的铁拳,几下就被打的趴在了地上,连连求饶,把胡连交代他做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包括他找的冒充董府厨房小厮的人,鹤顶红又是怎么弄来的,怎么放进陆采石衣服里的,没有漏掉一样。
可惜傅琅不是官儿,就算对他说了,但胡泰没有在证词上画押,还是没有用。
顾春芽便让傅琅暂时亢胡泰,不要放出去。
她则去找了方景。
这个时候,也只能同方景商量了。
方景听说傅琅动用了私刑,顿时皱起了眉。
“实在是没办法,若是不打他,他不可能交代的,衙门也不可能抓他罢?再说,蒙了他的眼睛的,那胡泰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顾春芽道,“你快想想,听了这些,可有办法把他抓了,再与此事联系起来?”
方景沉吟片刻道,“你刚才说他交代了冒充小厮的人,姓甚名谁?可有办法找到?”
顾春芽想了想,“他说不清楚,只是给了钱,至于人在哪里,他也不知。”
方景眉毛一挑,“这人是关键,现在董府厨房的小厮丫环都还关着呢,假如他出现过,总会有人认得,而且他又逃了出去,别人一看就知,这下毒的事定是与他有关,到时候你大哥,两个师兄就能放出来了。”
“可胡泰都被打成这样了……”顾春芽脑海里浮现出他鼻青眼肿的模样,心想这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
方景却很镇定的道,“既然打都打了,你叫你相公索性不要手软。”
“啊?”顾春芽瞪大了眼睛。
方景道,“你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忠心,除非真的要死了,不然未必会说出来。”
他在官场也三四年了,见识自然不少,当然,心也渐渐变得硬了,要是以前,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春芽有些恍然。
回到家,她对傅琅道,“你继续逼供罢。”
傅琅挑眉道,“你跟他就商量出这个法子?我说怎么这么快。”
顾春芽叹口气,“没办法,有些人就是欠揍啊,你不打的他半死不活,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