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侍郎他们走后,被留下的工部郎中就拿着工图,带着一群师傅,开始修补被打穿的城墙。
秦三郎他们这些兵将也得了任务,在没有启程去刀口沟之前,要借调去修城墙。
梁将军道:“实在是没人了,得你们来帮帮忙。放心,本将给你们安排好了,一天只去一半人马,另外一半人马休息,轮着来,不会太辛苦。”
可上城墙的活计,哪有不辛苦的。
不过这也比上战场拼命要好,梁将军他们还管饭,还会多发一份口粮给随行的亲眷们,将士们也就乐意上城墙干活了。
顾锦里听说这事儿后,问秦三郎:“就这么答应了,许大将军会不会不高兴?”
秦三郎摇头:“小鱼不用担心,来时许大将军就下过命令,可适当给沿途的城、县、镇帮忙,只要不犯军纪,不耽误回去的时间就成。”
又解释道:“许大将军会这么做,一是不想多费粮食养将士亲眷,二是刀口沟卫所那边有些隐秘工事要挖,他不太想让非嫡系的将士聚在刀口沟附近,所以才把很多将士打发出来接亲眷,还给了宽裕的时间。”
秦三郎在外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他喜欢跟顾锦里说话,她不问都会主动告诉她。
顾锦里笑了,又故意叹气:“好累,我还想着你能有空帮我理理咱们新买的那些产业呢。”
秦三郎见她软软的趴在软塌侧栏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一手揽住她,一手拿过她的账册:“放心,我不用上城墙干活,有时间给你做事儿,定会把咱家新买的产业理顺,敲打前主家留下的佃户们,不会让这些产业出岔子。”
顾锦里很高兴,她喜欢两人有商有量的规划家中产业,又道:“刀口沟那边的卫所还在建,咱们九月过去,定是没屋子住的,得搭帐篷住一段时间,我想着不把人手全带去,只带一半,留下一半人手在兴安府收粮食、做药、做酒。等咱们彻底安稳下来后,再把留下的人手接过去,这样两不耽误。”
秦三郎点头赞同:“按小鱼说的办。”
“这是名单,你看看,要是没意见,我就这么留人了。”顾锦里把拟定好的留守下人名单递给他。
秦三郎看后,改了几个人:“冯进留下,这小子还得再挫挫锐气。”
冯进有野心,想去前线打仗立功,博个前程。
秦三郎也看中了他的本事,就是冯进太锐气,给他前程之前,得先敲打一番。
顾锦里倒是没意见,就是:“冯进的外事做得极好,要是把他留下,谁补他的位置?”
这一路上的探路、去城里采买、找地方安顿亲眷、跟别的营地交际等事儿,冯进都做得极好,能力堪比木通叔。
秦三郎道:“把大年带起来,还有夏樟,等启程去刀口沟的时候,让游安带带他。”
夏樟虽然比不上冯进,却也有能力,且他手里见过血,比之憨厚的熊家三兄弟更适合在西北做外务事宜。
顾锦里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大年忠心,身手也不错,一直赶车可惜了。”
秦三郎笑:“正因为他忠心,我才让他给你赶车。”
西行路上太危险,要是没个心腹给她赶车,他得时时担心她。
顾锦里笑了起来,笑容有点甜,还有点得意……这种被喜欢的男人宠着的感觉,挺爽。
秦三郎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低头亲她,把她亲得软绵绵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小鱼好好歇着,我先出去忙,酉时就回来陪小鱼。”
言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顾锦里被看得脸红了,推他:“赶紧走吧,我可是买了很多田地宅铺的,够你忙好几天的。”
秦三郎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上,顾锦里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脸上更红了,像胭脂晕染一般。
秦三郎笑了,忍着不舍离开。
接下来的半个月,秦三郎忙着带兵去修补城墙、见新买田地庄子庄头、佃户、宅铺管事的事儿。
这批卖产业搬迁的主家都走得急,没把庄头、管事、下人们给带走,留了不少下来。
这些人里有好有坏,可看见一身煞气的秦三郎,全都蔫了,有坏心的是把心思给藏了起来,想等秦三郎他们离城后,再作恶。
可秦三郎他们九月九后就要启程离开,没工夫跟他们耗,是使了计,让冯进把那些人的坏心给勾了出来,之后找到罪证给逐个抓了。
秦三郎没把这些人送官,而是让冯进把他们一并拉到城外的一座庄子去,再下令那些新买产业的下人、以及佃户全部去庄子里。
等人到齐后,把罪证摆上,把他们的死契也拿出来,之后就是杀!
足足砍了十三个下人,里面庄头、宅铺管事都有,把在场观刑的下人跟佃户吓得双腿发软,晕了几十个。
秦三郎让人把他们救醒。
那些人醒来后,吓得要死,扑通跪下:“新主家饶命啊,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做出贪东家便宜的事儿!”
天老爷啊,知道新主家是带兵的,不是个善茬,可他们没想到新主家能这么狠啊,直接砍人!
秦三郎无视他们的话,目光沉沉,凝着威严与寒霜,对他们道:“这话我只说一次,谁敢背主、贪墨主家东西、败坏主家名声、拿主家名头去做恶事、胡乱把庄子里的事儿传扬出去者,有死契的杀,没有死契的送官查办。要是官府办不了你们,等你们出来,我也不会让你们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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