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夫人噎住,是啊,钟翠兰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为了陆姨娘而不要自己的命。
邹夫人跟陆姨娘争辩着,而钟翠兰的身体已经渐渐发冷……她冒着危险让自己小产,可惜胎儿已经成型,又因着进补而长得太大,她的胎落得比想象的要艰难。
胎儿刚落下,血还没止住,就被邹县丞拖下床打了一顿,血流得更多。
钟翠兰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已经放弃狡辩,只是……呵呵,陆梅花,以为你能笑到最后?她即使死了,也不会让陆梅花好过!
还有邹县丞,这个老货,她也不会放过!
钟翠兰能从逃荒路上活下来,又能巴上钟秀才家,在跟钟君旺的事情被发现后,还能从钟家全身而退的进入邹府做姨娘,她就不是简单的人。早在陆姨娘抓住她把柄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自己的各种结局,也做了安排。
她安排的事情要是成功,那邹县丞、邹夫人这一房、陆姨娘这一房、陆家、包括钟秀才家,全都要给她陪葬!
一条命换几家人的命,她马翠兰值了!
邹县丞虽然觉得陆姨娘说得有理,可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疑心病正浓,已经不信任何人,直接指着莫秋月道:“来人,给本官打!”
“是。”两名护院急忙把跪在廊下发抖的莫秋月拖出来,按到长板凳上,用带着铁皮的大棒砰砰砰地打着,不过几下就把莫秋月打得皮开肉绽。
“啊——”莫秋月惨叫着,哭喊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是冤枉的……呜呜呜!”
邹县丞只给她一句话:“是不是陆姨娘跟钟翠兰串通好了陷害老大?或是陆姨娘派你到钟翠兰身边害钟翠兰?说出来,本官饶你不死!”
砰砰砰!
大棒还在狠狠地打着,莫秋月的尾巴骨都被打碎了。
她不断惨叫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不知道……我冤枉啊……陆姨娘救我……钟姨娘救我啊!”
可惜,没人会救她。莫秋月被打了上百棍后,终于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打死了。
她死的时候还懵着,本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死?
而莫秋月的死,也在陆姨娘的计划之内。
韩嬷嬷跟陆姨娘说,要是钟翠兰跟邹夫人同时出事儿,不但邹夫人会咬住她不放,连邹县丞也会怀疑她。
所以与其等着别人来抓她的把柄,不如她自己把把柄送过去。
这个把柄就是莫秋月。
莫秋月蠢笨,根本不懂得后宅的弯弯绕绕,而邹家又有对下人用大刑的规矩,事发后,以莫秋月的脑子,就算是被打死了,也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这丫头死了。”行刑的护院道。
陆姨娘瞬间流下两行清泪,对着邹县丞道:“老爷,您看见了吧,怜儿是被冤枉的,要是怜儿真的派莫秋月去设局陷害夫人和钟翠兰,她能活活被打死也不说吗?”
邹县丞阴沉的脸色总算是好上几分,相信了陆姨娘没有参与此事。
而他会相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早在莫秋月去伺候钟姨娘没多久,邹江就来跟他说,陆家人知道莫秋月去伺候钟姨娘后,便把莫家人全给他们送来了,排除了陆家用莫家人威胁莫秋月死不认罪的嫌疑。
莫秋月的尸体被拖下去没多久,曹师傅他们就押着邹玉乾、邹玉坤回来了。
邹玉乾跟邹玉坤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看见自己老娘、媳妇、儿女都跪在惠兰院里后,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父,父亲……”
邹县丞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目光盯着邹玉乾。
邹玉乾是个会长的,专门挑了他跟邹夫人最好的地方长,皮肤又白,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可看着跟三十出头差不多。
邹县丞看得心里恼火,而更让他恼火的是曹师傅说的话。
曹师傅说:“老爷,小的是在莲香巷的宅子里找到两位爷的……夫人身边的郝嬷嬷也在哪里,小的审过郝嬷嬷,她说那是夫人私下里买的宅子,钟姨娘那批进来的姑娘在那个宅子里学过规矩。”
邹县丞听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指着邹玉乾骂道:好,好一个畜生!你跟钟翠兰是在那宅子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吧,还整出个孽种来,本官杀了你!”
邹县丞冲过来,一把掐住邹玉乾的脖子,用尽力气的掐着,把邹玉乾掐得直翻白眼,不断挣扎捶打着邹县丞,终于把邹县丞给推倒在地。
“呼呼呼!”邹玉乾不断喘着大气,终于是活了过来,赶忙跪下道:“父亲,父亲儿子冤枉啊,儿子去那座宅子是去读书……”
“呸!去一座专门教女人伺候男人的宅子里读书,亏你说得出来!”邹县丞直接把金锁砸到邹玉乾的身上:“看看,这是你送给孽种的长命锁!”
邹玉乾看见那把金锁,赶忙摇头:“父亲,儿子冤枉啊,这金锁不是儿子的,儿子近来没有定做过金锁。”
“定做一把金锁还需要你去?下人那么多,你随便派个人去就能做出来!”邹县丞根本不想听邹玉乾说话,只认定他是在狡辩。
钟翠兰的身体已经冷得发抖,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决定帮邹家灭家一把。
她看着邹玉乾道:“乾郎……事到如今,咱们也不用再狡辩……你我恩爱,这辈子无缘,下辈子再结为夫妻吧。”
邹玉乾听到这话,气得咆哮出声:“钟翠兰,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跟你有过什么?”
又冲着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