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算怕了你。”杜荷假装露出害怕的表情,把李恪推回原来的位置,咂咂嘴说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多出两文钱,你们不过是被话术给套住了。”
“什么是话术?”
“话术的意思就是说话的艺术,主要以诡辩术为主,比如,你在崇文馆拿着书睡觉,我可以说你拿起书就睡觉,也可是说你睡觉都拿着书,虽然描述的是相同一件事,但听起来完全是不同的意思。”
“拿起书就睡觉,睡觉都拿着书?你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杜荷,你……”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对面的李怡终于忍不住了,这两个家伙说着说着就跑题,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呃……,对,两文钱,说两文钱的事。”李恪讪讪一笑,黑着脸对杜荷说道:“你快说,那两文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都是话术。”杜荷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见李恪……,实际上是李怡还不明白,只能一句一句解释:“我问你,锄头一把多少钱?”
“当然是二十五文。”
“再加上三兄弟每人手中找回来一文钱,又是多少?”
“二十八文。”
“再加上伙计手中的两文呢?”
“三十文……,唉,不对啊,多,多的那两文钱哪里去了?”
杜荷摊开手:“跟你说了没有什么多的两文钱,一切都是话术,我故意引导你往错误的方向上考虑,你按照我的思路去走,当然会多出两文钱。”
“杜荷,你就是个混蛋!停车,本公主要回宫。”李怡听了半天,终于明白是自己又上了当,被某混蛋给忽悠了,气鼓鼓的回了自己的车驾,在半路上与李恪、杜荷分道扬镳。
“唉,真是无情的女人。”杜荷看着远去的马车,深深叹了口气。
“呵呵……”李恪的声音传来:“怎么样,可是看上了我十七妹?”
“她?讲真话,就你十七妹那板上钉钉的身材,我杜荷就是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她。”
李恪眼珠子直接翻进太阳穴:“板上钉钉……,杜荷,杜二郎,你是怎么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能不教教我。”
……
杜家前院,一水的高背椅,大圆桌,桌上摆着铜制的火锅,炭火烧的正旺,水花翻滚,时不时带起一片肥中带瘦的羊肉,令人垂涎欲滴。
除去羊肉,桌上还有一些白菜,菠菜,切好的鱼片等等。
纨绔们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形象,一个个甩开腮帮子吃的满头大汗,一边吃一边还吵吵:“那个谁,快去切两盘羊肉回来。唔,好吃,真好吃,以前老子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吃法,唔……,香,真香……。”
涮羊肉虽然依旧离不开蒸煮炖的老三样,但胜在新颖,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来调整酱料,或甜或咸。
更何况大唐的锅……嗯,那玩儿应该叫釜,太厚了,想烧热很不容易,煮点东西还行。
至于涮?一盘子肉丢进去,水冷了,烧半个小时才能熟,这能叫涮?
杜荷正是因为如此才特地找铜匠打制了一批铜火锅,用来改善火食,没想到昨天晚上铜匠才送过来,这边就派上了用场。
“二郎,二郎快来!”吃着喝着,程处默就有点上头,站到椅子上扯着嗓子吼道:“刚刚他们说你只会吟那些软趴趴没味道的淫·词滥调,老子不信,你来给老子证明一下。”
正与长孙冲一决高下的杜荷顿时满头黑线。
艹,你大爷的,会不会说话,那叫陈词滥调好不好……。
不爱搭理他,继续抢肉吃。
半个多月没吃上一顿好饭,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可不能被影响了心情。
只是,已经喝到上头的酒蒙子哪里还管那些,有人提议立刻便有人响应,拍桌者有之,乱叫者有之,甚至一晃神的工夫,外面坊门口那面用来报时的大鼓也被人来疯的纨绔们抬了回来,一边击鼓一边嚷嚷着让杜荷以诗助兴。
说实话,杜荷原本是不想出这个风头的,一来没必要,二来诗抄的多了把后来人都逼死了可咋整。
奈何,酒喝的多了,脑子就有些轴,被纨绔们一激再一闹腾,不知怎么就站桌上去了,看着下面一张张年轻的脸,哑着嗓子慨然叫道:“想听慷慨激昂的是吧,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陪你们疯一回,鼓来……”
……
“咚咚咚……”
布政坊距离皇城太近了,只隔着一条街而已,鼓起响起的一瞬,立刻引起了皇宫禁军的注意。
隐约间,还能听到一首慷慨激昂的歌声,只是听不大清楚。
但一便唱过之后,歌声陡然大了起来,似乎有无数和声同时响起,声震苍穹,气贯长虹。
这一次听的清楚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再次将无数将士带回一年前的漠北草原,旌旗密布,万马奔腾,杀声震天。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让数不清的禁军将士泪目,一张张熟悉却永远不会再出现的面庞变的清晰,那被鲜血染红的战袍,那被鲜血遮住的双眼。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是了。
“何惜百死报家国……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