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那些不怎么靠谱的想法,杜荷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不知先生要如何才会答应学生入学呢?”
老头儿捻着胡子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父刚刚仙去不久,老夫也不好过于为难你。这样吧,今日老夫正在给他们讲读诗经,你若是能用从门口走到老夫面前这段时间,做出一首七言来介绍自己,便算你通过。”
杜荷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我艹,太狠了吧?这还不算为难老子?
杜荷看了一眼自己与老头儿之间的距离,满打满算,六步!
只不过,六步之后自己就要站到老头儿头顶上去了。
也就是说,自己跟老头之间,其实最多只能走五步。
五步啊,曹丕当年还给曹植留了七步呢,这老头儿竟然只给自己留了五步,还特么要写一首介绍自己的七言诗。
杜荷心中大骂的同时,课室中众纨绔也都变了脸色,一道道同情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杜荷。
兄弟,节哀吧!
谁让你不走运,迟到了不说,还撞到了陆老头儿的手中了呢!
也是合该你倒霉吧,今生注定与弘文馆无缘。
某荷不识白胡子老头儿,他们可是在老头儿的淫威之下熬了不知多久,都知道这老家伙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此老姓陆,名元郎,字德明,性格刚硬古板,贞观初年领弘文馆馆主之职,总领馆务,就是传说中的校长。
现在,他既然说让杜荷在数步之内作出一首七言诗来介绍自己,那就绝对不会再把这话给收回去。
如果杜荷达不到他的要求,那真的会与弘文馆擦肩而过,就算有皇帝的推荐也没有用,没错,老陆就是这么刚。
至于说,杜荷能够完成陆元郎的要求……。
艹,吹牛·逼也要有个限度。
大家都是在京城混的,谁不知道谁啊。
他杜二郎要是会作诗,老子们四脚着地从屋里爬出去。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陆元郎才不管这些纨绔们怎么想,捋着胡须丝毫不给杜荷准备的时间:“杜公子不会是想要站在那想上几日时光吧,老夫时间有限,怕是没有这个耐心等下去。”
说实话,他之所以如此紧逼,倒还真不是因为杜茶迟到,更不是因为杜如晦已经病故。
他跟老杜没仇没怨的,不至于如此。
再说就算真的有仇,以他的身份,也不会跟个后辈一般见识。
甚至对于陆元郎来说,弘文馆多一个少一个学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弘文馆存在的目的,其实就是李二想把那些纨绔子弟们约束起来,省得他们在外面到处惹事生,根本就没人指望他们真能学到什么。
但杜荷不同,昨天他打了汉王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陆元郎甚至都听过不下三、四个版本。
在他看来,杜荷就是个目无君上,桀骜不驯的刺头,留在馆中绝对是祸非福,更不要说陛下还想让自己收他当个亲传弟子,这不是开玩笑么。
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名声一直很好,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程被杜荷给葬送了。
正因如此,他才故意出题刁难杜荷,希望杜荷能知难而退。
至于说……,杜荷真的满足了他的要求,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诗来会如何……。
陆元郎必须承认:那就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也。
只是,老陆只考虑了自己,却没有考虑杜荷的感受。
众目睽睽之下的杜荷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杜家失势已经成定局,如果今日再被他赶出去,那特么未来的日子几乎无法想象。
想至此处,杜荷把心一横,我去你大爷的,爱谁谁吧,老子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写手还怕作(抄)诗?
再次把手一拱,对着陆元郎行了一礼:“先生既然想要考校学生,荷,敢不从命。”
这句说完,脚下已经走出一步。
众纨绔心中咯噔一下。
我艹,这兄弟是个狠人啊!
这是诗做不出来,恼羞成怒,想要打老师了?
陆元郎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杜荷竟然真敢接招。
但以他对这帮子纨绔子弟的了解,随即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要借机靠近老夫,然后饱以老拳吧?
别说,这小子连王爷都敢打,背不住真能干得出来。
想犹豫着要不要往后退上一段距离,却见杜荷已经迈出了第二步,脚掌落地的同时,只听得一个郎郎的声音在课室中响起:“琴棋书画诗酒花。”
嘶,这句有点意思啊!
陆元郎准备退后的脚顿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下面众纨绔则是没想到杜荷真能把诗做出来,听完同时愣住了,顾不得老陆就在当面,齐声喊道:“第一句!”
杜荷面带蜜汁微笑,脚下不停,迅速迈出第三步:“当年件件不离它。”
“第二句!”众纨绔声音更大了些。
两步了。
虽然有打油诗的嫌疑,但打油诗也是诗不是。
至于是否过于自夸,他们才不管呢,吹牛·逼罢了,在场的谁还没吹过。
杜荷对着下面捧场的众人拱了拱手,脚下迈出第四步:“而今七事都更变。”
“第三句!”纨绔们要疯了。
感觉这次老陆怕是踢到铁板了,还差最后一句,只要杜荷能够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