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年轻人到了井王府,一言失和,便和恶人帮交了手。我躲在墙角下探出头来悄悄观看,见其中有一个年轻人,武功甚是了得,他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插游走,行云流水一般,那一身轻功,真是潇洒俊俏。恶人帮的帮主生气极了,冲上去和那年轻人斗了起来。他们帮主武功可真高,高到了我想不到的境界,我想即便是我家先祖复生,也未必有此功力。不过那个年轻人还是比他高出一筹,我听那恶人帮主一声惨叫,狼狈地向后逃开,他右臂垂在身旁来回摇动,原来已被那年轻人打脱。恶人帮主敌不过那年轻人,带着几个手下仓皇逃走,连抢来的东西也不曾带离。
那年轻人喘匀呼吸,忽然将头转到我这边,笑着说道:‘坏人们走远了,你可以出来了。’原来他早已将我瞧见。我知他不是坏人,便走了出来。他说他是哈巴门派来的人,问我之前有没有一个哈巴门的师弟来过。我说没有,他便皱眉不再言语了。
那个年轻人后来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之后便离去了。临行前,他将与他同来的那三个师弟和一个师妹叫道身边,命他们留在北岭再住一年,要他们提防恶人帮再杀回来。”
王雪点头,低声赞道:“刘师兄那时还很年轻,却也如此心思缜密。”郝柔奇道:“你也知晓当年之事吗?原来那位师兄姓刘。”王雪笑道:“实不相瞒,我去年入了哈巴门,有关北岭之事,我师兄曾略有提及。”郝柔点头道:“原来你是刘师兄的师妹,这我确是没想到。那四位哈巴门的朋友在北岭住了一年多时日,恶人帮再也没有来过,听说他们自那日战败起,便分散到各处,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那四位师兄师姐觉得已完成了刘师兄之命,正想向我辞行,不想在这当口上有发生了别的事情。”
王雪奇道:“什么事情,是恶人帮又杀回来了吗?”郝柔说道:“那倒不是。那日有一位师兄忽然收到同门来信,他看过信后登时大惊,接着便伏地大哭。原来信上说他们的掌教已于上月中旬仙逝,门中群龙无首,众徒各奔东西,现下已解散了。”王雪忙问:“既然如此,北岭的这四个哈巴门的师兄呢,他们又是作何打算的?他们现下何处?”郝柔撇撇嘴,说道:“你是哈巴门的人,此事该是我问你才是,怎么你反过来问起我了?”王雪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去年才入的哈巴门,几年前的事情我哪里清楚,我连这三位师兄和那位师姐的姓名也还不知晓呢。”郝柔轻轻一笑,说道:“那三位师兄和那个师姐商量了一下,有的说要远走异乡,从此归隐,不再涉足江湖之事,有的说要去投靠震武门或者巨犬帮,还有的说要继续留于此地,提防恶人回来,顺便也等师兄回来寻他。大伙意见不合,便纷纷散了去,从此再也没了音信。我想起那日王力强交与我的几张地图碎片,总觉如此重要之物放在我手里实在太不安稳,便将其中三份地图碎片交给了三位师兄,要他们帮忙看管,余下一份地图碎片在我这里放了两三年。这破地图害人不浅,为了此图,恶人帮找上门来,不知残杀了多少人。有时我气急了,真想将这片破地图付之一炬,但想到这一片地图是穷尽我们先祖毕生心血得来,我岂能轻易烧毁?我将这一小片地图藏好,几年来从不曾去瞧过一眼。”
王雪微微点头,心想:“我哥哥与刘师兄失和,与哈巴门的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也相处不来,即便是受哈巴门的托付来北岭做事,也绝不提‘哈巴门’三字。偏他又是狂傲的急性子,生了误会也不愿出言解释,何况他的品行本来也不大好,这才教人误以为他是个想要抢夺宝藏和秘笈的卑鄙小人。其实哥哥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在这件事情上,他确是像个英雄一般。下次见到刘师兄,我得将此事说与他听,要他帮着传扬出去,免得再有人侮辱他。”
郝柔轻声问道:“王雪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王雪微笑道:“没什么。忽然想到一事,问道:“郝柔,你说那一小片地图你藏在安稳处所多年未曾去看过,也许那地图在这期间早已被歹人盗走了可也难说。”郝柔说道:“我一来痛恨那张地图,二来不知有没有人在暗中盯我,这才不敢时时去看。但那张地图好端端的,绝没被人盗走。”王雪奇道:“你怎么会知晓呢?”郝柔嘻嘻一笑,说道:“我将地图叠好,缝补在我的小枕头里,我每晚贴着枕头睡觉都能感觉得到。我的枕头没丢,家里也从没来过外人,地图自是安然无恙。”王雪微笑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挺聪明嘛。”
话音一落,忽听屋梁上一人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我在此等候数日,今日终于得悉地图所在,当真不枉这几日的风霜之苦!”郝柔一听大惊,对着头顶房梁大叫道:“你是谁?快出来!”那人却不再答话。
王雪心想不好,急忙转头问郝柔道:“你平时睡在哪一屋?”郝柔抬手向右指去,说道:“北边的那个小房。”王雪忙走出客堂,一眼便瞧见郝柔所说的那小房。只见房门一开,动恶大摇大摆地从里走出。他怀中抱着一个老旧的小花布枕头,想必里面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