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洪涛还以为她们是因为气温高中暑了,结果等他在副驾驶摇晃了半个小时之后,居然也有点恶心。这找谁说理去啊,想当年他可是在西风带里驾驶帆船和十级大浪搏斗过的,怎么也晕了呢!
“咱们还是慢点开吧,悬挂没问题但轮胎受不了,这玩意和锉刀一样,搞不好就把轮胎蹭掉一块皮!”摇摇晃晃走了一个多小时,在停车休息补水的时候洪涛又发现一个很可怕的现象。
两辆车的三条车胎侧面都有了不同程度擦伤,显然是被凸起的盐碱壳蹭的,可见那玩意有多硬。对于这种情况没别的办法,只能减慢行车速度,尽量不让轮胎侧面剐蹭到凸起太高的盐碱壳。
除了颠簸、速度慢之外,下午的行程还遇到一个小困难,风沙。和早晨出来相比,下午的风力大了好几倍,前方百十米就白茫茫一片啥也看不见了,且风力好像越来越大。
刘若霜见状马上用卫星电话和附近城市里的后勤队员联系了一下,让他们查查当地天气预报,看看近两天有没有沙尘暴,答案是没有大规模沙尘暴,但风力不小。
为啥很少有人冬季穿越罗布泊呢?原因只有一个,气候。在四五月份之前罗布泊里的风沙非常大,时不时就来个沙尘暴,卷起来的风沙半宿就能把一辆汽车完全埋住。在这种自然条件下,徒步和驾车显然都是很危险的,不知道开着坦克能不能抗住。
进入六月份之后风沙倒是小了,可气温又上来了,太阳一出来就四五十度,地表温度能达到七十左右。这时候徒步和驾车还是没法走,就算人能抗住汽车恐怕也够呛,一旦车辆出现频繁故障还是出不来。
天气预报真准,刘若霜话音未落,天色就一点点暗了下来,风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沙尘铺天盖地卷了过来。
不过并没像电影里那样形成一道尘土墙,应该不算正经沙尘暴,勉强还能走,就是人下车有点难受,必须把眼口鼻盖住,否则几秒钟就能灌满。
风沙一直刮到晚上8点左右才停,从gps设备的显示看,离第一天计划抵达的坐标点还有六公里。这时的天色还没完全黑,但刘若霜决定不走了,先找个背风的地方扎营。
“上帝啊,我的内裤里都是沙子!”懒驴上磨屎尿多,一听说扎营,格洛丽亚马上跑到红柳丛后面方便去了,但很快就传来了惨叫声。
“明天换一条可以扎紧裤脚的裤子,还有高帮靴子。”格洛丽亚的遭遇洪涛第一次穿越无人区时也遇到过,而且更惨,他没带高帮的登山靴,只能用鞋带把裤腿系死,时不时脱鞋磕一磕,次次都不失望,满满的。
“真的不能洗澡吗?擦一擦身体怎么样,只需要两升水……”但不管明天怎么补救,今天晚上这一身沙子是没辙了。格洛丽亚也学会了装可怜,努力用表情和语气试图让洪涛心软。
其实另外两个女人也都支愣着耳朵听呢,她们也想用水擦擦身体,只要洪涛对格洛丽亚一松口,三个人就全得逞了。
“很遗憾,照这个速度走下去,我们携带的水并不足矣保证存活到救援队抵达。所以告诉你个坏消息,刷牙的水也被取消了,用漱口水吧!”
但凡牵扯到自己的小命,洪涛可能比世界上任何物种都狠毒,不光没有擦身体的水,还把漱口水也取消了。倒不是备用水真的告急,而是第一天的行程明显比预计的要苦难,必须未雨绸缪,再谨慎也不为过。
“那我晚上就和你睡一个睡袋!”格洛丽亚有些急了,打算利用洪涛唯一的弱点逼迫男人低头。
“太好了,咱来互相蹭蹭,能把寄生虫和死皮什么的蹭下来点,就当磨砂膏了。说不定这里的沙子还有美肤作用呢,那我们就发财了!”
可惜她还是不完全了解洪涛这个人,啥轻度洁癖啊,那只是在生活环境优越时的臭讲究。一旦环境变得恶劣了,洪涛的适应能力一点不比非洲部落里的马赛人差,哪怕在牛粪堆里睡觉都成,喝船上携带了个把月的变质水照样能活。
“我恨你!我们不再是朋友了,我要控告你骚扰我……”面对油盐不进的洪涛,格洛丽亚只能用言语报复。这个男人会柔道的实事她已经尝试过了,不想再尝试一次。
由于盐碱壳很硬,搭帐篷又成了难题,固定帐篷的地钉再次被锤弯了一根。想改用重物拉住帐篷也不容易,遍地都是砂石,可就是找不到哪怕一块够大的石头。
车顶上的备胎倒是能卸下来代替重物,可那上面还有油桶、工具等等一大堆东西,谁也不乐意把它们都拿下来,明天再全装上去。经过大半天的挖沙子活动,全都没什么力气了。
可是帐篷又不能不搭,两辆车都装的满满的,无法把座椅放倒,更不能坐着睡一宿。商议的结果是只搭一个帐篷,搭在两辆车中间,把风绳绑在轮毂上固定。
“嘿嘿嘿,花姑娘大大滴,你是老大、你是老二、你是小三。不许吃醋哦,本着公平原则,一天一个!”对于这个决议洪涛举双手双脚赞成,即便不可能在一个帐篷里大被同眠,但能左拥右抱也是不错的。
“你要是愿意为大家准备一顿晚餐的话,我倒是不反对这样的安排……”可能是真累了,连一向和洪涛对着干的刘若霜都屈服了,打算用一顿晚饭就把自己给卖喽。
“我也不反对,最好再加一顿早餐!”格洛丽亚和于亚楠的操守也高不到哪儿去,就是一顿